欸,姑娘!”金貓兒困惑不已。
“別慌,就是要一池的水都渾了才有趣呢,有個詞叫渾水摸魚。水不渾,咱們又怎么能趁亂摸魚呢?”虞聲笙狡黠一笑。
金貓兒似懂非懂。
但瞧著四姑娘半點不擔心的模樣,她懸著的心才堪堪落下。
“別的不怕,就怕那聞將軍會聽信了流,回頭錯怪姑娘。”她嘆道。
“他不會的。”虞聲笙很篤定。
金貓兒剛想繼續問,虞聲笙又捧著繡了一半的針線向她討教,金貓兒一忙起來便把這話給忘到了腦后,二人湊在一處嘀咕半日,最后還是交給今瑤搞定了。
虞聲笙再次感嘆——繡花這事果真不適合她。
東廂房內,張氏已經聽完了珍珠的回話。
那一日從桂月樓回來,荀媽媽第一時間就匯報了整個過程。
張氏也從中瞧見了與往常不一樣的養女。
這樣的變化,她樂見其成。
女兒家若一直這般唯唯諾諾,嫁去夫家也是要被欺負被看不起的,張氏這般魯直硬氣的性子,斷然看不慣。
是以,養女從前乖巧順從,她喜歡;
如今靈活變通,不卑不亢,她更喜歡。
橫豎是虞家出去的姑娘,別丟了她的臉才是。
張氏不急不忙:“晚點讓金貓兒過來一趟。”
珍珠奇了:“太太不生氣么?”
“有什么好生氣的。”張氏冷哼一聲,“慕家原先拖著婚約不肯娶的時候,咱們什么難聽的話沒聽過,如今不過是些不著調的流也值得我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是我一個人倒霉,何必叫外頭那些個一肚子壞水的看笑話?”
用罷了晚飯,金貓兒來了。
來的不是她一人,虞聲笙竟也在。
一瞬間,張氏有些尷尬。
金貓兒是她安排在養女屋子里的人,明面上是虞聲笙的大丫鬟,實際上還是聽從她的指派,沒想到虞聲笙半點不在意,竟也跟著一塊來了。
到了張氏跟前,虞聲笙熟練地服侍著她漱口用茶。
待坐在榻上,張氏緩和過來了:“外頭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你的婚事要緊。”
“多謝太太關心,女兒今晚前來也是為了這事兒。”
她乖巧地坐在張氏下首的一張小杌子上,語氣輕快,口齒伶俐,“從前咱們不過問,那是咱們謙和大度性子好,結果他們卻欺負到咱們頭上來,連女兒私會外男這樣的胡話都傳開,若一直裝聾作啞,外頭還道是咱們心虛。”
“那你預備如何應對?”張氏來了興致,“難不成要出去挨個尋人解釋么?”
“流紛飛,跟長了翅膀似的,挨個尋人解釋根本不奏效的。”
她說著,又靠近了張氏些許,貼在張氏耳側輕輕說了幾句。
張氏的眼睛騰地一下亮了:“這法子有用么?”
“有沒有用的,咱們試一試不就知曉了?反正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虞聲笙輕笑,語舉止間對張氏親昵了不少。
“好,那你就去做。”張氏拍案決定。
虞聲笙應了。
張氏眸光看向金貓兒,決定跟養女把話挑明。
才說了幾句,虞聲笙便道:“太太安排人在女兒房中不是應該的么?女兒總不能回回有事都來煩太太,多金貓兒一個人傳傳話什么的,兩廂便宜不說,還能叫太太安心,更能替我省事。”
聞,張氏心頭涌動,一股難的熨帖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