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聲笙成了京城有名的老姑娘。
從及笄之年拖到至今,她都快二十了,還未完婚。
那些千金貴女沒少在背后議論笑話。
一開始還背著她,近大半年幾乎是明晃晃的譏諷了,絲毫不在意虞聲笙的臉面。
去年夏天,慕淮安沙場得勝歸來。
慶功宴上,有人問起了他的終身,他只輕描淡寫地來了句:“婚約乃家中長輩所訂,并非吾之意。男兒應當以國之大事為重,怎能在兒女情長上糾纏不休?想來……虞姑娘也不會這般恨嫁。”
自此,虞聲笙又多了一條罪過——恨嫁。
人人都說,這虞四姑娘怕是要背著這婚約,老死一輩子。
畢竟,那可是慕小將軍,若是錯過了,她再也尋不到這樣好的親事了。
要不是顧全名聲,他恨不得立時三刻就退婚。
誰讓虞家對鎮國將軍府有救命之恩呢……
正想得出神,身后丫鬟今瑤匆匆而來,雪被她踩得嘎吱作響,她的步伐太快了,險些摔倒。
將披肩披在虞聲笙肩頭,今瑤口中嗔怪:“姑娘怎么自己出來了?奴婢就轉頭拿了個暖爐的功夫您就不見了,叫奴婢好找。”
“屋子里頭炭氣悶得慌,外頭多敞亮。”虞聲笙眉眼一彎。
“奴婢還以為……”今瑤眼眶一紅,“姑娘不必聽那些人說什么,橫豎那婚約不變,您早晚會嫁人的!”
“對啊,早晚要嫁的。”
反正……她所嫁之人并不一定是慕淮安。
虞聲笙可比這些個名門貴族的千金小姐想得開。
賞了一會兒白雪紅梅,眼瞅著時辰差不多了,她打算提前離去。
沿著長長的游廊往前便是出口,剛到偏門外,慕淮安攔住了去路。高大的身影佇立在前方,日頭從他背后落下,她的大半個身子幾乎被這一片投影壓住。
來人怒目而視,眉間緊皺,英氣勃勃眉眼俱是不滿。
這就是——慕淮安。
虞聲笙的未婚夫。
慕淮安厲聲質問:“方才你在席間說——三月底成婚?這事我怎么不知道?”
虞聲笙瞇起眼眸,唇邊勾起一抹冷笑,緩緩退后兩步:“慕將軍好快的耳報神,既你已知曉,我就不用特地再告知了。”
“三月底,我大婚。”她揚起清亮的眼眸,淡然堅定。
“胡鬧!!我不會娶你!別到時候自己鬧笑話,尋死覓活!一個姑娘家,為何總是這般死纏爛打,你要臉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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