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籃球場被夕陽染成暖橙色，圍滿了人。江辰宇穿著白色球衣，熱身時頻頻往觀眾席瞟，顯然在找安漾檸。

安漾檸坐在靠后的位置，旁邊是孫德明和趙東靈。孫德明還穿著那條草裙，晃得人眼暈：“安校花你看，江辰宇那眼神，恨不得把你釘在看臺上。”

趙東靈嗤笑：“等會兒江寒讓他連球都摸不著，看他還嘚瑟。”

比賽開始。江辰宇確實有點東西，運球靈活，幾個假動作晃過防守，投進第一個球時，高二的女生尖叫起來。他投完還特意往安漾檸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江寒站在三分線外，冷冷看著。輪到他持球時，根本沒給隊友傳球的機會，一個加速突破，直接迎著江辰宇的防守起跳——

“砰！”

一記暴扣，震得籃筐都在晃。

全場瞬間沸騰。

江寒落地時，眼神掃過一臉錯愕的江辰宇，聲音不大，卻足夠對方聽見：“這叫籃球。”

接下來的比賽成了江寒的個人秀。搶斷、快攻、三分，怎么炫技怎么來。江辰宇被他防得死死的，好幾次想傳球都被斷，臉色越來越難看。

安漾檸攥著礦泉水瓶，手心全是汗。她看不太懂戰術，只知道江寒每次帶球沖刺時，風都會掀起他的球衣，露出緊實的腰線；每次投進球后，他都會往她這邊看一眼，像是在等她的夸獎。

最后一節還剩兩分鐘，比分已經拉開二十分。江寒持球站在中場，忽然做了個誰都沒想到的動作——

他把球往地上一拍，借著反彈的力道，精準地砸向江辰宇腳邊，又彈回自己手里。

“服嗎？”江寒冷笑。

江辰宇臉漲得通紅，攥著拳頭沒說話。

裁判吹響終場哨時，江寒沒跟隊友慶祝，徑直朝觀眾席走來。他幾步跨上臺階，在安漾檸面前站定，額角的汗滴落在鎖骨上，呼吸還有點急。

“看到了？”他問。

安漾檸仰頭看他，夕陽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她忽然笑了，聲音軟軟的：“看到了，你很厲害。”

江寒的耳朵倏地紅了。

周圍的口哨聲又響起來，孫德明在下面喊：“江哥！抱一個！”

江寒瞪了他一眼，轉回頭看安漾檸，喉結又滾了滾，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走吧，請你吃冰棍。”

安漾檸跟在他身后，看著他寬闊的背影，手里還攥著那瓶沒喝完的水。晚風帶著涼意吹過來，她忽然覺得，今天的晚霞，好像比平時更甜一點。

小賣部的冰柜嗡嗡作響，玻璃門上凝著層薄薄的白霜。江寒拉開門，冷氣“呼”地涌出來，帶著甜絲絲的冰碴味。

“要哪種？”他側頭問安漾檸，指尖在冰柜里掃過，掠過綠豆沙、老冰棍、草莓味冰工廠。

安漾檸盯著那支包裝印著小熊的牛奶冰棒，沒說話。江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直接拿了兩支，又順手抓了瓶冰鎮橘子汽水——是她上次在教室偷偷喝時，被他撞見的牌子。

付賬時，孫德明他們跟在后頭，吵吵嚷嚷要蹭冰棍。江寒頭也不回：“自己買。”

“摳門！”孫德明嘟囔著，卻還是拉著趙東靈去挑了，眼睛卻不住往這邊瞟。

“哎安校花，江哥是不是早就摸清你口味了？連你愛啃牛奶棒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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