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大概這就是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覺。
等安漾檸洗完澡出來,江寒已經乖乖坐在床上,手里拿著她買回來的藥膏,正研究說明書。
她走過去,搶過藥膏:“我來幫你涂。”
她擠了一點藥膏在指尖,輕輕抹在他纏著紗布的傷口周圍,動作輕柔得像羽毛拂過。
“醫生說這個藥消腫很快,”她一邊涂一邊說,“明天我再幫你換藥,這幾天別吃辣的,記住一定不能沾水。”
江寒沒說話,就那么看著她,看著她認真的眉眼,看著她因為擔心而微微蹙起的眉頭。等她涂完藥,他伸手把她拉進懷里,安漾檸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按住他的傷手:“小心點!”
“沒事,”江寒把下巴擱在她發頂,聲音悶悶的,“漾檸,謝謝你。”
安漾檸在他懷里蹭了蹭,聲音軟下來:“謝我干什么,我們不是……”
“不是什么?”江寒追問。
“沒什么。”安漾檸把臉埋進他懷里,悶悶地笑了。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江寒低頭看著自己纏著紗布的右手,又看了看懷里的女孩。
他覺不會再讓自己受傷,讓寶貝老婆操心了。
第二天清晨,江寒是被一陣淡淡的香味勾醒的。
他睜開眼時,窗簾只拉開了一條縫,晨光順著縫隙溜進來,在地板上投下細長的光帶。
安漾檸不在床上,臥室門虛掩著,能聽見廚房傳來輕微的響動——是煎蛋的滋滋聲,混著牛奶被倒進杯子的輕響。
江寒撐著坐起來。
他摸了摸紗布,昨晚安漾檸纏得松緊剛好,傷口沒怎么疼。
“醒了?”安漾檸端著餐盤走進來,額前碎發沾了點水汽。
“快洗漱,我做了早餐。”
餐盤里是煎得金黃的溏心蛋,旁邊擺著兩片烤得微焦的吐司,還有一杯溫牛奶,杯壁上凝著薄薄的水珠。
江寒看著她把餐盤放在床頭柜上,又轉身去拿他的衣服,連襪子都挑了淺口的,怕他彎腰費勁。
“你怎么起這么早?”江寒揉著眼睛問。
“今天才是第二天,傷口還是不能碰水。”
安漾檸遞過牙刷,擠好了牙膏。
“我幫你接了溫水,你用另一只手慢慢刷。”
江寒乖乖照做,看著鏡子里自己被包扎起來的手,忽然笑出聲。
安漾檸正幫他整理床鋪,聽見笑聲回頭:“笑什么?”
“覺得自己像個殘疾人。”他漱了口,含糊道。
“呸呸呸,”安漾檸走過來,伸手敲了敲他的額頭。
“不許說不吉利的話,等傷口好了,你還是能扣籃的江寒。”
江寒心里暖烘烘的,湊過去想親她。
被她笑著躲開:“先吃早餐,涼了就不好吃了。”
安漾檸說完就去給江寒收拾書包,活脫脫24孝好女友。
江寒心里感嘆。
要是平時漾檸寶寶也能這么寵著他該多好。
這時安漾檸拿出一個透明袋子,里面裝著昨天那個黃毛的手機。
“這手機你還玩帶去學校嗎?”
江寒溫和的目光稍稍冷了下來。
“那肯定是要帶的,不然我怎么讓我的那些朋友幫我恢復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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