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柄雙手握持的斬馬刀!
這……這簡直就是步兵方陣的噩夢!
當一群穿著精鋼板甲,連戰馬都披著重鎧的騎士,雙腳踩著馬鐙,穩如泰山地坐在高橋馬鞍上,雙手揮舞著斬馬刀,以雷霆萬鈞之勢沖入敵陣……
那會是怎樣一幅毀天滅地的場景?!
什么盾陣!
什么槍林!
都將被撕成碎片!
那不是騎兵!
那是一群在地面上橫沖直撞的鋼鐵怪物!
郭嘉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竄上后腦勺,激得他汗毛倒豎。
他再看江源,那眼神已經全變了。
如果說,之前的雪鹽、曲轅犁,是“術”。
今天的“工”字,是“道”。
那眼前這張圖紙……
這是“法”!
是足以改寫戰爭法則,顛覆天下格局的……煌煌天法!
郭嘉的眼睛里,爆出從未有過的亮光,灼人得很!
“王牌!這才是王牌!”
“有此利器!何愁天下不定!”
他激動得渾身發抖,可那光亮很快又暗了下去,變成了一聲長嘆。
“可惜……”
“此等神兵利器,對騎士的要求,也高到了極致。非力能扛鼎、勇冠三軍的絕世猛將,根本無法駕馭。”
郭嘉的臉上,露出一抹神往與遺憾。
“想當年,溫侯呂布,虎踞徐州,其麾下那支并州狼騎,何等驍勇善戰!”
“每一個都是以一當十的悍卒!”
“若當年呂布能有此等裝備……怕是早已橫掃天下,無人能敵!”
“可惜啊……他空有匹夫之勇,卻無容人之量,更無謀略可,最終落得個兵敗身死,命喪白門樓的下場。”
徐庶也點頭附和,神情惋惜。
“是啊,呂布之勇,堪稱天下無雙。只可惜,有勇無謀,終為曹操所破。”
聽到呂布的名字,江源的眼神,微微動了一下。
“奉孝。”
“你似乎,對這呂布,很了解?”
郭嘉回過神,苦笑著搖了搖頭。
“談不上了解。只是當年隨主公征討徐州時,遠遠見過一次。”
“那人,當真是鬼神一般的猛將。一人一騎,便是一支軍隊。”
“我至今還記得,他死后,主公曾感慨,說天下猛將,自呂布之后,再無絕頂。”
郭嘉話鋒一轉,眼里忽然又亮火星子。
“不過……”
“我倒是聽說了一件事。”
“呂布雖死,但他一身通天徹地的武藝,卻并未失傳。”
“聽聞,他有一女,名喚呂玲綺。”
“此女,盡得其父真傳,一手方天畫戟,使得出神入化,武藝之高,不在其父之下。且性如烈火,剛烈無比。”
“呂布死后,陳宮、高順等舊部皆亡,唯有她,帶著數百最忠心的并州狼騎殘部,殺出重圍,從此不知所蹤。”
郭嘉的呼吸,又急了。
“有傳說,她帶著那幾百殘兵,就流落在徐州與豫州交界處的群山之中,成了一支誰也不敢招惹的孤軍!”
“老師!”
郭嘉猛地看向江源,眼中那點火星,已經燃燒成了熊熊烈焰!
“若能找到此人!”
“若能將她,招入我稷下學宮!”
“以她的武勇,統帥并州狼騎的舊部。”
“再配上您這三件神物!”
“不出三年!我稷下學宮,必能練出一支,橫行天下,所向披靡的無敵鐵軍!”
“到那時,我等王牌已成!誰敢再小覷我臥龍崗半分?!”
郭嘉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看到了那支無敵鐵騎踏破山河的景象!
一個天下無雙的將。
一群悍不畏死的兵。
一套顛覆時代的甲。
這三者若是結合……
那是什么毀天滅地的力量?!
江源的指節,在桌案上輕輕敲著。
一下。
一下。
“呂玲綺……”
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
“有點意思。”
他抬起頭,正要說些什么。
“咚!咚!咚!”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人輕輕敲響了。
聲音不重,可在這安靜的夜里,卻格外清楚。
郭嘉和徐庶都是一愣。
這么晚了,會是誰?
衛士的聲音,隔著門傳來,帶著一絲恭敬,也有一絲困惑。
“先生。”
“門外……門外有一位青衫少年求見。”
“他說……”
衛士頓了頓,才繼續開口。
“他說,他曾在雨中聽過您一席話,今日特來,想再向先生,請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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