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雅雅不是圣女嗎？

“都用的是圣女。”雅雅的聲音發顫。

棠寧寧的心猛地一沉：“圣女？那…圣子呢？”

雅雅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圣子…圣子若表現良好，最終會成為圣庭的長老。長老們…之后會從他們之中推選出新一任的圣庭大祭司。”

“所以…所有的圣女，最終都會被…”棠寧寧感到一陣寒意。

雅雅卻搖了搖頭。

棠寧寧剛想說“還算他們有點人性”，就聽到雅雅用近乎麻木的語氣補充道：“不…如果某位圣女足夠‘幸運’，被某位長老、甚至是圣子本人看中，收為私有…那么她就能擺脫‘圣女’的身份，勉強…活下來。”

棠寧寧只覺得一股怒火直沖頭頂，差點當場罵出聲來。

這算什么？！

這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披著神圣外衣的奴隸篩選場和屠宰場！

所謂的“圣女”，不過是圈養起來、隨時可能被推上祭壇的貢品，或是淪為高層玩物的可憐人！

雅雅試探性地輕聲問道：“神女…獸神大人…真的會要求我們用活人祭祀嗎？”

棠寧寧嗤笑一聲，語氣肯定：“當然不會！他那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而且，就憑他對鮫人族族長那點心思…”

她頓了頓，把“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咽了回去，換了個說法，“他哪敢讓什么侍女去‘服侍’？真要人陪，也該是…嗯，你懂的。他巴不得過二人世界，怎么會讓你們去打擾？”

雅雅聞，長長舒了一口氣，眼中最后一絲疑慮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對圣庭更深的厭惡：“我就知道…一切都是圣庭的謊！他們一直在用謊控制著這個世界！可惜，很多部落已經被壓榨得麻木了，甚至失去了反抗的念頭。”

棠寧寧又仔細詢問了關于圣庭的武裝力量。

雅雅面色凝重地介紹：“很強。圣庭基本上網羅了各地最強大的獸人，組成精銳的護衛隊。其中特別出彩的會成為圣子候選。圣庭的十大長老，每一個背后都代表著一個非常強大的種族勢力。一旦他們聯合起來，那將是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

棠寧寧聽得暗自咂舌，這整合手段…

那位獸神前輩肯定留下了什么管理手冊或者組織架構圖之類的東西吧？不然光靠騙，圣庭哪能發展到這個地步？

還真是會給她上難度。

雅雅憂心忡忡地補充：“如果真要和他們硬碰硬…我覺得，恐怕…”

她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她認為即便有神女，正面沖突勝算也不大。

她隱約知道棠寧寧似乎并沒有真正的“神力”，更多的是能拿出一些改善生活的好東西，而非用于征戰的利器。

棠寧寧卻只是神秘地笑了笑：“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有時候，最好的武器，未必是刀劍。”

第二天一早，在圣子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中，棠寧寧故意讓他“參觀”了一下昨夜分發下去的黑甲。

當部落的獸人們穿著統一制式、泛著幽冷烏光、做工明顯比圣庭銀甲更精良威武的黑甲，整齊列隊出現時，圣子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平靜幾乎維持不住，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這…這怎么可能？！他內心驚駭萬分，這種鎧甲的制作工藝我們研究了無數年都無法完美復刻！存量稀少且需要極其精心的保養！她怎么可能一夜之間拿出這么多？！

他強行壓下翻涌的情緒，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穩，甚至帶著一絲刻意的引導：“這些…想必也是獸神大人的恩賜吧？”

他試圖將這一切歸功于獸神，維持圣庭才是正統繼承者的表象。

棠寧寧笑瞇瞇地點頭，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卻拋出了一顆重磅炸彈：“對呀！獸神覺得這么大個大陸，光靠圣庭一家管理實在太辛苦了。所以他覺得，或許可以安排一個‘人間代行者’來幫忙分擔一下。”

她故意頓了頓，欣賞著圣子瞬間僵硬的臉色，才慢悠悠地補充，“當然，圣庭也是可以留著的。”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圣庭，又給自己抬到了近乎平等的位置。圣子胸口劇烈起伏，卻啞口無——他若此刻激烈反對，豈不是在否認獸神的“新旨意”？

這無異于動搖圣庭立足的根本！

他只能硬生生將這口悶血咽下去，臉色鐵青。

周圍的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心情都莫名的好了不少，早就看這個所謂的圣子不爽很久了。

難得看他吃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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