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搗藥的動作驟然加快,面不改色心不跳:“怎么?孫子還想跟爺爺算舊賬?”
沐辭風剛探進半個腦袋看戲,就被祭司一個眼刀嚇得縮了回去:“那什么...我去看看墨淵需不需要幫忙!”
沐辭風剛踏出洞穴,身后就傳來蕭亦辰夸張的哀嚎:“爺爺!我可是您唯一的親孫子啊——”
沐辭風腳步一頓,這家伙八成是在討價還價,打算讓祭司把今天這事翻篇。
他正猶豫要不要聽個墻角,突然聽見“咻”的破空聲——是骨杖揮動的聲響!
“小兔崽子!”祭司中氣十足的吼聲震得洞頂簌簌落灰,“跟爺爺討公道?我看你是皮癢了!”
緊接著就是一陣雞飛狗跳的動靜。
沐辭風默默搖頭。
果然,指望蕭亦辰靠譜還不如指望兔子不吃草。
他剛轉身,就看見墨淵拎著幾只瑟瑟發抖的雪兔回來了。
“完事了?”墨淵朝洞穴努努嘴,眼里帶著了然的笑意。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還有,就算不在現場也能猜到里頭什么情形。
沐辭風聳肩:“安靜好一會兒了。”
他側身讓開路,“進去吧,沒戲可看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洞穴,只見蕭亦辰正蔫頭耷腦地搗著藥,祭司的骨杖就擺在手邊最趁手的位置。
見他們進來,蕭亦辰幽怨地瞪了一眼。
別以為他沒有聽到他們進來時候的聲音,可真是好兄弟都不知道過來幫自己一把。
祭司將搗碎的草藥混入清水,小心灌進幾只雪兔口中。
不一會兒,原本躁動的小家伙們漸漸安靜下來,眼皮開始打架,但還能勉強保持清醒。
幾次實驗下來,祭司也得出了結論,安神草的量不會致死,只會讓人多昏睡一段時間。
他滿意地點點頭:“嗯,劑量剛好,既不會睡死,也不會鬧騰。”
蕭亦辰在一旁看著,越看越覺得憋屈。
他忽然想起年少時,自己總是莫名其妙昏睡不醒,朋友們約他出去狩獵,他十次有八次都在睡覺。
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偷懶找借口,連他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太貪睡——現在真相大白了!
“爺爺......”他幽幽開口,眼神哀怨得能滴出水來,“我小時候睡不醒,是不是你們藥下重了?”
祭司頭也不抬,手里的骨杖往藥缽里一攪:“愣著干什么?過來幫忙。”
他斜睨蕭亦辰一眼,語氣輕飄飄的,“要是再磨蹭,我不介意讓你重溫一下小時候的‘安神湯’。”
蕭亦辰:“......”
他悲憤地走過去,認命地按住一只掙扎的雪兔。
這輩子是逃不過被灌藥的命運了是吧?
小時候被親爹捏著鼻子灌,長大了還要被爺爺威脅著喝!
這日子沒法過了!
墨淵和沐辭風看著蕭亦辰那副憋屈又不敢反抗的模樣,嘴角忍不住抽搐。
墨淵笑夠了就要走了,畢竟他是特意從棠寧寧那邊請假過來的,不能在外久留。
“祭司大人,我先回神女那邊了。”墨淵恭敬地行了一禮。
老祭司瞇著眼打量他,忽然伸手“嘩啦”一下扯開他裹得嚴嚴實實的獸皮,露出線條分明的腹肌。
這動作利落得讓墨淵都愣住了。
“這么好的身板藏著做什么?”老祭司哼了一聲。
他早就注意到神女對某些部位的偏愛。
墨淵不懂事,他這個的那個家長的還是要多費點心。
轉頭看到站在一旁的沐辭風,老祭司惋惜地咂咂嘴:“你小子條件也不差,可惜......”
可惜剛把神女惹毛了,不然一起送去多好。
沐辭風:“......”
蕭亦辰:“???”
爺爺您這拉皮條的架勢是不是太熟練了點?!
祭司一個眼刀,蕭亦辰不敢說話了。
墨淵默默攏了攏獸皮,在祭司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又悄悄松開些,紅著耳根快步離開。
可忍不住想起之前的那些事,祭司已經解決了,自己是不是就不需要完成神女的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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