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浪蕩子們的畫舫動輒便是一二萬兩的銀子扔進去布置,只是衛老太太卻不覺得這樣招搖有什么好處。
三夫人答應了便退下,讓她們兩個自在說話。
孔嬤嬤跟了幾步,輕聲問她:“夫人,姑奶奶那里的事......”
她說的是衛玉琳的事,衛玉琳如今在夫家過的算的上是不錯,連生了兩胎都是女兒之后,終于生了兒子。
這是喜訊,可偏偏有些不好的,那便是同時產子的還有一房姨娘。
三夫人有些煩惱的皺起眉頭嘆了一聲氣,想了想便道:“讓衛a走一趟,女婿的確是有些不像話了。”
衛老太太并不知道屋外還有一段這樣的故事,只是看著衛安抱怨:“知道你心實,可也不必這樣自苦。這原本便不是你的過錯。”
衛玉瓏是老王妃作主要留下來的。
心慈手軟以至于養出了這么一個反過來咬人一口的白眼狼,雖然冤枉,可又有什么法子?
衛安嗯了一聲,將頭靠在老太太懷里,由著老太太替自己梳理了頭發,才問她:“我們要啟程了嗎?”
一百三十五?囑托衛老太太應了一聲,告訴她:“等到四皇子入了地宮,咱們便去福建罷。你大伯母幾番來信,都說那孩子......那孩子驚慌不定,我想快些過去。”
那是明家僅剩的男丁,最可貴的竟還是嫡支的。
老太太只要想到,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
衛安知道她的心思,順從的答應下來,又問她:“祖母,您說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啊?”
沒頭沒腦的問出這么一句話來,衛老太太卻不覺得奇怪,仔細想了一想才認真的回答她:“總會過去的。”
再難也會過去。
年輕的時候不經事,一點很小的事都以為再過不去了,就到了頭了,可是等到越大,經歷的事越多,才知道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存著希望。
說不得哪一日便云開霧散,撥云見日了呢。
她替衛安梳著頭發,一面垂頭看她:“宮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衛安把對鎮南王說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這回還補充了許多細節,末了便道:“楚景行是想把我們打成元一的同黨,讓我們跟晉王扯上關系的。元一畢竟出聲讓我跟沈琛他們先走了,這落在有心人眼里,便是在保我們。等到他一刺殺圣人,坐實了逆黨的罪名,再牽扯上的我們,誰會聽我們辯白呢?只是這回卻并沒費什么功夫,圣人根本不曾疑心我們。”
這是當然。
衛老太太笑了笑:“林三少跟沈琛早有準備呢,知道要問神,林三少便做了個文書,裝作是五皇子宮里的小太監招認的,說是元一道長曾經讓他給五皇子吃過丹藥。這一層圣人可不知道,元一也沒跟圣人提過,圣人一聽怎么不起疑心?那小太監又死了,人死無對證,元一偏還跑來跟圣人說什么招了邪祟,圣人素來是多疑的性子,想一想也要把這些事情都歸結到一起。”
這回楚景行實在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衛安嗯了一聲,又抬起頭來道:“父王跟父親都要去潯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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