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長公主面色同樣好看不到哪里去,沉沉的坐了半響,喝了口茶醒了神,才讓袁嬤嬤準備紙筆。
袁嬤嬤伺候著她寫了信,輕聲問她:“是送去給白先生?”
“不。”長安長公主仔細的把信裝入信封里,半刻停頓也沒有:“送去荊西。”
荊西?!
袁嬤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以后才明白長安長公主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要把這封信送去荊西謝家?
“要驚動謝氏?”袁嬤嬤下意識的應了一聲以后便問:“可是這樣會不會動靜太大了一些?畢竟王爺才剛剛離京......”
“剛剛離京才是時候。”長安長公主揚手打斷她:“他走到一半就算是發現了不對,難不成還能回來?半途當中,身邊又跟著一個欽差,他敢做什么?”
發現了什么也不用怕他。
等到塵埃落定之后,就更不必怕了,那時候臨江王已經沒有什么選擇了。
袁嬤嬤便知道她是已經有了主意,不敢再多說,立即應了是。
這次的信照舊用的是公主府的人,長安長公主寫完了信才松了口氣,面對女兒的時候便也多了些精神。
三十章?糾纏
她首先問的便是這回宮里下懿旨的事。
仙容縣主抿了抿唇才告訴她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頓了頓又道:“永和不聲不響的,沒想到卻這么刁鉆。”
的確算得上刁鉆了。
信不信是她的事,可是她卻當面什么都不表露,轉頭就趁著衛安和衛老太太進宮的時候捅出來,讓人尷尬難堪。
還讓皇后借著這個由頭下了旨。
長安長公主握緊了女兒的手,眼里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霜,看著便讓人不寒而栗:“她這是故意的,真當誰都是她手心里的木偶了。”
隨著她搓圓捏扁。
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說歸說,她還是認真的告誡了女兒不許再跟衛安硬碰硬:“你心機手段都不如她,何況她背后還有衛家鄭王撐腰,你如今嫁了人了,受掣肘的地方更多,一不注意就容易被蓋上不賢的帽子。這事兒以后自有我來處置,你少招惹這些了,有功夫的話,多去討好你婆婆和你丈夫的歡心。”
這才是最要緊的。
否則以后就算是楚景吾死了,楚景行登位,仙容縣主總是闖禍,也是容易被嫌棄的。
仙容縣主隱約知道這回母親沒病卻急匆匆的說病了把她從婆家叫過來是別有目的,也隱約猜到了丈夫為什么肯跟自己過來且單獨留下跟母親商議事情,乖巧的應了是。
她難得這么聽話,長安長公主眼里多少有了些笑意,問了些話知道她最近過的也還算是舒心,便又問:“瑜側妃那邊怎么樣?有沒有為難你?”
仙容縣主便有些驕傲的翹了翹嘴角:“她并不敢的,家里分的很清,嫡庶之別我公爹心里其實都有數的,因此瑜側妃晨昏定省從來不曾耽誤過,就連楚景諳對待楚景吾和世子也恭敬的很,并不敢有一絲不敬。”
長安長公主卻并沒有掉以輕心,擰著眉頭看著女兒:“她可不是真如面上那樣好相處的,你眼睛要擦干凈些,暫時別跟她對上,你婆婆尚且還沒能把她怎么樣呢,何況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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