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才追回來了三四百萬兩銀子,還有巨大的虧空,按理本來無論如何也該再往前頭查的,可是到底就這么結案了。
這畢竟是大事,他們這些在三司外頭的,根本摸不著邊際,此刻聽見鄭王這么說,才互相看了一眼,由三老爺問了出來:“這回鬧的這么厲害,可是......”
也多有人回過味來了-----這世上再沒有不透風的墻,預提鹽引利息一說,還是蔣世英先提出來的,可是隆慶帝分明說了徹查,最后卻沒查到蔣世英身上去-----蔣世英現在可還活著呢。
鄭王便皺了眉頭,嘆了聲氣。
衛陽清倒是看出些門道來----也不是他看出了門道,而是彭家暗示了他一聲------圣人連著許多天,都歇在德妃和淑妃
一百六十九?縱橫
那里了。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之前再怎么樣,隆慶帝對方皇后總是不同的,他向來寶愛方皇后,把這個妙齡就跟了他的妻子當成女兒似地寵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一味的對她縱容。
向來都是方皇后愛怎么樣便怎么樣。
更別提方皇后生了小皇子之后了,隆慶帝簡直恨不得把她給供起來。
可是現在,隆慶帝卻變了一副性子,好似突然對皇后冷了下來。
這豈不是太奇怪了?
衛陽清想著彭家的那一點暗示,再想著近日聽同僚們提起的議論,倒是收了探究的心思,連忙招呼鄭王喝茶。
他心里的酸心思一去,跟鄭王也是可以和睦相處的。
何況他今年得管著往福建去的那批兵器,著實不想攙和進這事兒里頭。
鄭王跟他們坐了一回,照例往后頭去看看衛老太太。
因著事情一件連著一件,衛老太太原本打算動身去云南的,卻一直拖到了如今,宮里如今又正打著官司,鄭王便干脆時時過定北侯府來。
他每回來都變著法子的給衛安帶東西,首飾衣裳,綾羅綢緞,哪一樣都不能少,還總怕這些給簡薄了,特意叮囑衛安:“你如今也是郡主了,該如何便如何。”
他還是很介意之前李桂娘看輕算計她的事,無論如何不能咽下這口氣。
這回李韶就算是不出事,他也一定會讓他出事。
他的手,對比這些兄弟們,向來算是干凈的,可是為了女兒,他不介意染上血。
一回二回的說是驕矜,三次四次的伸手,不剁了他們的手,他們以后就越發肆無忌憚了。
衛安笑著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這才問他正事:“宮中是出了什么事嗎?”
換做往常,鄭王是不能來的這么勤快的,他不想落人口舌,又要做樣子給帝后看,每回來都很不情愿的樣子,還要去跟帝后報備,以免讓帝后這兩個多疑多思的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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