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二的膝蓋脆響了一聲,他用力的揉了揉,訕訕笑著開口:“我是他小舅子。”
衛安詫異的抬了抬眼皮。
玉清也很是不可理解,噗哧笑出了聲:“他小舅子可是尚書府的小公子!如今在禮部的,以后前途不可限量的員外郎!”
岑二嗤笑了一聲,登時收了之前那副小心翼翼的蜷縮姿態,雙腿盤坐的懶散歪在地上冷哼道:“倒真是勢大財大的小舅子,可也得貨真價實才好啊。”
他一副不加價就不說的態度,玉清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有話便快說,別遮遮掩掩的,若你真不想活了,我們多的是法子讓你說!”
岑二是信這話的,他沒見過什么世面,可是這一路趕到這地方,他可是吃盡了苦頭還有那些鏢師們的手段。
能使喚得動這些人的,自然也不是尋常人。
他便撇了撇嘴,有些無趣的哎呀了一聲:“好吧,不怕實話告訴你們,名義上,你們說的那什么高門大戶的公子是姓邱那個家伙的小舅子,可是實際上,他小舅子,是我。”
他拿手指指著自己,鼻孔朝天:“想當年他還沒發達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個窮酸的秀才,早早跟我姐姐定了親,
六十三?吐露
可是等他一朝發達,就攀了高枝兒去了。”
想必著實是很憤怒,他便當真放開了,嘴里便開始罵罵咧咧的不干凈起來:“他這人啊,就是當世陳世美,人又壞,攀了高枝兒回來,娶了什么尚書大人的貴女,他爹娘就厚著臉皮把給我家的定禮都要了回去,換了副嘴臉。”
“我姐姐不肯,尋死覓活的。我爹娘當然也不肯,差點兒都撞死在他家門口了,可也沒用啊,架不住人家已經平步青云了,我們家最后沒法子,只能認命了。”
他說了半天,都是罵人的話居多,衛安便咳嗽了一聲。
岑二心不甘情不愿的閉了嘴,又道:“可惜壞事做多了是有報應的,他那個天仙似地媳婦兒,什么都好,就是跟他家關系不好,又不會生,幾年都沒個動靜。”
他笑著,有些幸災樂禍起來:“后來他去外地當官了,又是兩三年不回家,他媳婦兒就更不能生啦,又天天跟他那個護短的娘吵架......”
他皺著眉頭嘆了口氣:“反正后來,他大約是煩了,又跟我姐姐好上了。”
“我姐姐也是賤,人家之前不要她,她卻還得貼上去。為了這事兒,我爹娘氣的不行,一個兩個的,都病死了。”岑二拍了拍自己的腿:“我跟我姐姐自小關系就不大好,她嫌我不上進,后來婚事吹了,還覺得是我偷雞摸狗,讓人家退了親,就更怪我了。一來二去的,她后來進了邱家,也不愿意搭理我。”
岑二說著說著又氣憤起來:“我欠了賭債,她也寧愿看著我死都不救我,有一次,我實在被逼急了,走投無路,賴在她家里不肯走,恰巧就聽見了件事兒。”
這大約就是他知道的秘密所在了,衛安笑了笑,示意他接著說。
岑二便吐了口唾沫,緊跟著又道:“到處都忙忙亂亂的,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后來有個丫頭闖進來說,說什么夫人不好了,要不要去信給大人,讓大人回來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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