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三夫人想不通。
打發走了衛三夫人和衛安的衛老太太也想不通,透過打開的窗戶,能瞧見外頭長廊上一溜煙掛著的畫眉鳥,衛老太太看見這些鳥兒才有了些活氣,吩咐翡翠讓小丫頭她們:“把黑布罩上,吃食別忘了喂。”
靜了靜又問花嬤嬤:“你說她存的是什么心思?”
花嬤嬤是跟著老太太的老人兒了,當年老太太出嫁,就是她跟在旁邊當陪嫁丫頭,后來老太太的陪嫁丫頭們死的死,散的散,唯有她自始至終都跟在老太太身邊,如今雖然兒孫成群,也仍舊留在老太太身邊伺候。
她最懂衛老太太的心思,替老太太下了抹額,又替老太太拿了冰袋,并不甚在意,好似閑聊似地同老太太說話:“從前大約是年紀小不知事,經過了這一遭,倒好像是變了個人似地。”
衛老太太揚起臉看她一眼:“你也看出來了?那股子精氣神,骨子里的那份沉穩,可不是一個小姑娘該有的。當初的小七多惹人嫌,不說別人家,就說咱們自家,有沒有人愿意多同她
第十二章?心機
說上幾句話的?惹人嫌到了這個地步,怎么忽然就改了性子了?”
花嬤嬤已經很多年沒聽衛老太太說過這么多話了,她不在乎七小姐到底是有什么奇遇以至于能避開五小姐的陷阱還反戈一擊,可是她想引逗老太太多說說話,聞便想了一想,道:“我瞧七小姐同以往好像就不是同一個人,光是下午......她先是三兩語就打發了原本打算說這事兒的二夫人,而后見您不理她,就沉住氣跟著您撿了一下午的佛豆......”
“是不是很像一個人?”衛老太太面上帶笑,那笑意卻半點沒到眼底,看著有些驚住的花嬤嬤擺了擺手:“你也不必當不知道,她就是像極了那個人,你說是不是?”
花嬤嬤閉口不了,停了好一會兒,伸手給老太太把冰袋移開,聲音悶悶的勸:“都過去多久的事了,您忘了吧......不管多么像,七小姐畢竟是郡主的親生女兒......”
衛老太太眉眼陡然陰沉下來,好半響嗤笑一聲:“你說的是,她是長寧郡主的親生女兒,跟衛家半點關系都沒有了。”
花嬤嬤的右眼皮猛地跳了跳,強自壓下了心里的驚悸,嘆口氣:“您想起這些就不開心,算了,就別想了。以后若是實在不喜歡,就叫七小姐別來了吧......”
屋里好半響沒人再開口,桌上的香爐散發著裊裊青煙,百合香的香味香氣怡人,衛老太太閉了閉眼睛,半響后重新又睜開。
“不,叫她來。”她伸手止住花嬤嬤即將出口的反對,幽幽嘆了一聲:“算了幽若,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同她母親一樣充滿心機,可是......”她垂下眼皮,嗓子干的厲害,眼睛也酸的厲害:“可她到底跟魚幼太像了啊!”
魚幼這個名字一出口,塵封多年的舊事就忽然從記憶的匣子里噴涌而出,花嬤嬤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瞧見衛老太太滄桑憔悴的模樣,眼睛立刻就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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