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都沒了,貨也沒了,我這條命是撿回來的!”刀疤陳捶著自己的腿,悔恨不已,“都怪我太大意,沒發現警方的埋伏,才讓弟兄們白白送了命!”
沐孟蓮冷笑一聲:“你何止是大意?你連警方什么時候盯上你的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老江湖?”
“孟蓮!”沐娜允攔住她,眼神示意她別再說了。
寸文山沉默著聽完,手指在白玉扳指上輕輕摩挲,臉色越來越沉。
他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的街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冷意:“這么說,華夏警方已經跟著你到緬北了?”
“應該是。”刀疤陳低下頭,不敢看寸文山的眼睛,“我逃出來的時候,看到不少穿便衣的人在勐拉河附近轉悠,肯定是警方的人。”
寸文山轉過身,目光掃過刀疤陳:“你覺得,是你露了馬腳,還是我這邊出了問題?”
刀疤陳趕緊搖頭:“肯定是我這邊!我不該貪功,才被警方盯上的!跟您沒關系!”
他心里清楚,要是承認寸文山這邊有問題,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
寸文山點點頭,似乎認可了他的說法:“算你還有點良心。既然是你露的馬腳,那我這邊就不用擔心了。”
‘我在臘戍的根基還穩,警方抓不到我的把柄。”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以后你想再從緬北回華夏,或者通過你以前的渠道運貨,是不可能了。警方肯定盯著你的老巢呢。”
刀疤陳的頭垂得更低了。
他這輩子的心血都在華夏的走私渠道上,現在渠道斷了,他就像沒了翅膀的鳥,再也飛不起來了。
而當初需要求刀疤陳辦事的寸文山在這一刻也徹徹底底地變成了六爺。
變成了一個爺。
夜幕降臨,瑞寶齋的后院張燈結彩,掛起了紅燈籠。
院中央的空地上,架起了烤全羊,油脂“滋滋”滴進火里,騰起的青煙裹著肉香,飄得滿院都是。
石桌上擺滿了臘戍的特色美食:油淋干巴、舂雞腳、酸筍煮魚,還有幾壇剛開封的緬甸米酒,酒香混著肉香,勾得人食指大動。
這是寸文山特意為刀疤陳舉辦的歡迎會,名義上是歡迎他“歸隊”,實則是想看看他還有沒有利用價值。
段景宏、龍楚雄、沐娜允、沐孟蓮都坐在石桌旁,刀疤陳則坐在寸文山身邊,雖然臉上還有淚痕,卻比白天精神了不少。
“來,刀疤,喝一杯!”寸文山舉起酒碗,“雖然你這次栽了,但能活著回來,就是萬幸,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刀疤陳舉起酒碗,一飲而盡,辛辣的米酒燒得喉嚨發疼,卻也點燃了他心里的怨恨:“六爺,我不甘心!弟兄們死得太慘了,我一定要為他們報仇!我要讓那些警察付出血的代價!”
“報仇可以,但得從長計議。”寸文山放下酒碗,夾了塊烤羊肉,“警方現在盯著你,你不能輕舉妄動。不過,你也不用灰心,你在走私這行混了這么多年,經驗還是有的,我這邊正好有個任務,需要你這樣的老江湖。”
刀疤陳眼睛一亮:“六爺,您盡管吩咐!只要能報仇,讓我做什么都行!”
沐娜允接過話頭:“我們幾天后要跟鮑司令交易一批‘貨’,鮑司令那個人喜怒無常,而且疑心重,需要一個熟悉走私流程的人跟他對接,我們覺得你最合適。”
“鮑司令?”刀疤陳心里一緊。
他在勐拉河聽過這個名字,知道是緬北有名的土皇帝,殘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