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很能打？”矮胖子往前逼近一步，肚子上的肥肉抖了抖，“在渡口連警察都敢揍，能耐不小啊。”

他故意撞了段景宏一下，肩膀上的肌肉硬得像石頭。

曬谷場的村民見狀都圍了過來，抱著胳膊看戲。

龍楚雄想上前，被寸文山一個眼神制止了。

老狐貍背著手站在竹樓陰影里，嘴角噙著抹說不清的笑。

“誤會，都是誤會。”段景宏往后退了半步，故意露出怯意，“我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運氣好。”

“運氣好？”獨眼龍突然笑了，聲音像砂紙磨木頭，“那跟咱哥倆‘運氣’一下？讓咱也開開眼？”

他突然出拳，直搗段景宏面門，拳頭帶著股汗臭味。

段景宏早有防備，側身避開的同時，故意讓拳頭擦著鼻尖過去，頭發被帶起的風吹得豎起來。

“大哥，別動手啊！”他喊得挺響，腳下卻沒停，順著對方的力道往旁邊一滑，正好躲開矮胖子掃過來的腿。

“嘿，還挺靈活！”矮胖子被激起了好勝心，像頭熊似的撲過來，雙臂張開想抱住段景宏。

周圍的伙計開始起哄：“胖哥，把他按地上！”“讓這小子知道厲害！”

段景宏瞅準機會，猛地矮身，肩膀頂住矮胖子的肚子，借著他撲過來的力道往后一掀。

矮胖子“哎喲”一聲，龐大的身軀像座山似的砸在谷堆上，揚起一片金黃的谷粒。

“好！”圍觀的人群里爆發出喝彩，連刀疤陳都忍不住拍了下手。

獨眼龍見狀，臉色一沉，手里的匕首“噌”地出鞘，刀身閃著寒光：“敢耍花樣？”

他朝著段景宏的胳膊劃過來，動作又快又狠。

段景宏不敢大意，腳下踩著曬谷場的紋路快速移動，像在跳一種奇怪的舞步。

他知道這是刀疤陳的試探，既不能輸，也不能贏太狠，得恰到好處地“險勝”。

就在匕首快劃到衣袖時，段景宏突然轉身，手肘撞在獨眼龍的手腕上。

匕首“當啷”掉在地上，插進谷堆里，露出半截刀柄。

他順勢抓住對方的胳膊，往后一擰，聲音不高不低：“大哥，點到為止吧。”

獨眼龍疼得臉都白了，卻嘴硬：“有種放開我！”

“行了。”刀疤陳終于開口，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都是自家兄弟，鬧著玩呢。”

他沖獨眼龍使了個眼色，“還不快給段兄弟賠個不是？”

獨眼龍梗著脖子不說話，矮胖子從谷堆里爬起來，滿身谷粒像只落湯雞，卻咧著嘴笑：“這小子確實有兩下子，六爺沒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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