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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德心里的小人兒,正躺在血泊里,舒舒服服地翹起了二郎腿。
疼,是真他媽的疼。
不過,值了!
這一波,直接回本還血賺!
丞相大人,感謝你送來的火箭,愛你哦,么么噠!
現在,就看我這出年度苦情英雄大戲,能不能拿個奧斯卡小金人了。
“皇上駕到——!”
一聲高亢的通傳,如同滾雷,壓過了現場所有的嘈雜。
人群如摩西分海般向兩側退開,一身明黃龍袍的皇帝,在一眾太監和侍衛的簇擁下,龍行虎步而來。他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眼神里的怒火,幾乎要將整個夜空點燃。
當他看到眼前這幅慘烈的景象時,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呼吸也不由得一滯。
他的皇后,衣衫單薄地站在門口,面無人色,搖搖欲墜。
宮門前,一個頂尖刺客的尸體仰面倒著,心口插著自己的短劍。
而他的新寵,那個他剛剛提拔起來的小太監韋德,渾身浴血,不知是死是活地趴在刺客的尸體上,那姿勢,分明是在用生命完成最后一擊。
皇帝的目光,如同一把最鋒利的解剖刀,一寸寸地掃過現場。
碎裂的宮門燈籠,滿地的青花瓷片,墻壁上的刮痕,以及那從宮門前一直蔓延到刺客尸體下的、觸目驚心的血路。
這幅畫面,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場戰斗,是何等的驚心動魄,何等的慘烈。
一個侍衛統領單膝跪地,聲音發顫地稟報:“啟稟皇上!有刺客夜闖坤寧宮,欲行不軌……是韋公公,他……他以一人之力,拼死格殺刺客,護得皇后娘娘周全!”
皇帝的拳頭,在袖中死死攥緊。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韋德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
這個奴才,白天剛剛在宴會上救了貴妃,晚上,又用命護住了皇后?
一次是巧合,是智謀。
這一次呢?
這是用命在填!是用自己的血,在捍衛他這個皇帝的顏面和女人的安危!
還有什么樣的忠誠,比這更可信?還有什么樣的奴才,比這更好用?
“太醫!”皇帝的吼聲,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太醫呢?給朕滾過來!他要是死了,朕要整個太醫院給他陪葬!”
幾名太醫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哆哆嗦嗦地跪在韋德身邊,開始檢查傷勢。
“回……回皇上……韋公公他……肩部、臂部、背部皆有利刃貫穿傷,失血過多……但……但所幸都避開了要害……尚……尚有一口氣在……”
皇帝緊繃的身體,這才微不可查地松弛了一分。
活著就好。
他的目光轉向那具刺客的尸體,眼神重新變得冰冷。“查!給朕查!他是誰的人!從哪來的!就算把整個京城給朕翻過來,也要把幕后主使給朕揪出來!”
一名侍衛上前,小心翼翼地在刺客身上摸索著。很快,他從刺客的腰帶夾層里,摸出了一塊黑沉沉的、刻著一個猙獰鬼頭的鐵牌。
“皇上!”那侍衛臉色大變,“是‘天影’!這是‘天影’的玄字級殺手令牌!”
“天影”二字一出,在場的所有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大夏最神秘、最頂尖的刺客組織,傳說其內部分天地玄黃四個等級,玄字級殺手,已是能夠刺殺一方大員,甚至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恐怖存在。
能請動“天影”的玄字級殺手,來刺殺一個太監……
這手筆,這花費,這決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朝著一個方向思考。
皇帝的眼神,也變得愈發深邃,那里面,是滔天的殺意。
趙嚴!
除了他,還會有誰?
好,好一個丞相!白天在朝堂上被朕敲打,晚上就敢買兇殺人,還把主意打到坤寧宮來了!這是在向朕示威嗎?!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在皇帝胸中熊熊燃燒。
他緩緩走到蘇清漪面前,看著她煞白的臉和受驚的眼神,聲音不由得放柔了幾分:“清漪,讓你受驚了。”
蘇清漪搖了搖頭,她的目光,卻始終落在那個被太醫們圍住、生死不知的身影上。那眼神復雜到了極點,有后怕,有感激,有震撼,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悸動。
她親眼看到了。
看到了那個太監在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如何用一塊碎瓷片創造了奇跡。
看到了他如何像一頭瘋獸,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將一個傳說中的宗師刺客,活活耗死、捅死在自己面前。
那一刻,他不像一個太監。
他像一個……神。
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渾身浴血,只為守護她的修羅之神。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讓蘇清漪自己的臉,都微微發起燙來。
“來人。”皇帝的聲音,再次響起,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將韋德……好生抬回養心殿偏殿,讓所有太醫會診,用最好的藥,不計任何代價,給朕把他救回來!”
“將刺客尸身,懸于午門之上,曝尸三日!”
“傳朕旨意,封鎖全城,大內侍衛、京城府衙、九門提督聯合辦案,給朕查!朕倒要看看,是誰的脖子,比‘天影’的刀還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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