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仍舊是弗羅斯特星的那片野外平地。

穿著絨襖、戴著兜帽、覆著面罩、一身雪白的布蘭德突然出現，然后左右掃視。

緊接著，在他的念頭下，狂風突起，一下子將覆雪的獻祭儀式陣臺清理干凈。

做完這一切之后，布蘭德又拿出昨天的試驗記錄開始仔細查看起來。

昨天從早上開始，一直到傍晚結束，排除中途休息與整理實驗過程和結果的時間。

布蘭德一共進行了22次不同材料組合的獻祭儀式實驗。

雖然實驗的次數不算很多，并且獻祭儀式并沒有收獲任何的“回應”、全是失敗記錄。

不過布蘭德也一點沒有氣餒。

――實驗研究就是這樣的！

像書館的研究部門，每天進行各種重復實驗的過程也和他昨天的情況差不了多少。

而且這些失敗的實驗記錄也并非完全無用。

至少，布蘭德已經從中察覺到一些潛在的規律：

某一些材料組合，在獻祭儀式的進行過程當中，材料的消耗速度會比其它組合稍微更快一些，而某一些材料組合則是正好相反。

這些差距雖然十分細微、并不明顯，不過還是被布蘭德察覺到了。

對此，布蘭德也稍微生出了一點想法。

具現桌椅，又將手中的試驗記錄放到桌上之后。

布蘭德短暫地離開了一小會。

再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本厚重的書籍：

《空間傳送法陣理論詳解》。

坐到椅子上之后，布蘭德一邊翻看，一邊思索起來。

至今為止，他雖然不說完全掌握了空間傳送法陣的原理和應用。

但基本也可以說了解了大部分。

以他當前的眼界來看，獻祭儀式這種東西，其實和他們正統法師的空間傳送法陣有不少相似之處。

同樣都是遠距離的跨空間溝通。

空間傳送法陣使用魔力和元素來撬動空間。

而獻祭儀式雖然同樣涉及到魔力的使用，不過它的另一種變量并非元素，而應該是一種名為死亡能量的特殊力量。

――這種能量和生命能量相互對立，是亡靈的拿手好戲！

當然，獸人的圖騰以及其它種族的某些手段也涉及到對這種特殊力量的應用。

相比元素，死亡能量能夠更加輕易地撬動空間。

不過限制也是存在的。

比如死亡能量并非隨處可見，又比如布蘭德不清楚的其它。

另外，涉及空間本質的理論知識在普遍意義上都是一致的。

不說這類知識十分稀缺，它的學習難度也從未降低過。

因此，哪怕是善使死亡能量亡靈，也不見得有很多空間領域的大師。

當然，這些事情對于現在的布蘭德來說并不重要。

將各種雜念暫時拋到腦后之后。

布蘭德開始細致地對比空間傳送法陣與獻祭儀式運轉過程的相似和區別。

一番對比之后，布蘭德逐漸察覺到獻祭儀式或許不應該直接和空間傳送法陣相對比。

而更應該去和空間傳送法陣的子陣、又或者說便攜式空間傳送裝置相對比！

畢竟，這種儀式沒有真正打開“空間之門”的力量！

而只是能夠與有能力打開“空間之門”的某種存在進行遠距離溝通、為其提供空間坐標！

這樣看來的話，獻祭儀式消耗的各種材料一方面是給獻祭儀式提供能量。

而另一方面或許是與“指定位置”進行溝通，并提供獻祭儀式所在位置的空間坐標！

得出這樣的猜測之后，布蘭德思索道：

“空間坐標并非物理幾何意義上的坐標，而是一種對環境信息的采集匯總。

這樣看來，獻祭儀式不同材料的組合，或許就對應著儀式溝通對象所在的空間坐標的區別？

進一步思考的話，昨天的實驗里，各種材料組合消耗速度的細微差距，或許就代表著距離的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