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肆一直很清楚自已是什么德性。
別人是什么戀愛腦、事業腦,而他是嚴重的遲秋禮腦。
他的心情會隨遲秋禮的一顰一笑而變化,他的注意力會被遲秋禮的一舉一動所吸引。
可他始終不敢站在她面前,好好同她說一次話。
印象里,除開節目上的這些互動,他們最近的一次對話似乎發生在六年前,霍家晚宴上。
“你的腳還好嗎?那個輪椅的材質還挺堅硬的。”
18歲的少女站在晚宴的后花園里,對他表達了關切。
那本該是他們順勢認識的好機會,他卻不爭氣的僵硬了身子,嘴仿佛被膠水黏上了,說不出話。
他那時很想說些什么,真的。
但是最后卻什么都沒能說,只是看著她把一瓶藥膏放在旁邊的石桌上,而后離開。
他想,他那個時候的表情應該是很可怕的。
否則她離開的步伐也不會那么匆忙。
此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懊悔那晚沒能開口的自已,卻又在經歷了某些事后,慶幸那次的沉默。
…
所以在決定來參加這檔節目前,他給自已特訓了很久。
為了再次見面的時候能順利的在她面前張嘴說話,還是說狠話。
“遲秋禮,我討厭你很久了。”
“遲秋禮,等著被雪藏吧。”
“遲秋禮,你終于落在我手里了。”
“這次我不會放過你了。”
“絕、對、不、會。”
每一句臺詞都是精心準備的,是對著她的照片練習過無數遍的,是千百次失敗后調整出的情緒最恰當的。
反正就是演戲嘛,不難。
謝肆抱著這樣的想法來到節目,卻發現自已錯了。
難,難于登天!
看到她時的心軟,和她肢體接觸時的僵硬,被她視線注視時的瘋狂心動。
無一不在告訴他,好難,這也太難了。
好在他還是堅持下來了。
可是還能堅持多久……他不知道。
至少此時此刻。
雨天,雞舍,沒有鏡頭拍攝,只有他們二人相處的躁動環境。
她突然的屈身靠近,令他腦中名為理智的弦悄然斷開。
‘撲通——’
‘撲通——’
是誰的心跳在躁動不安的狂跳。
他突然想在這一刻拋棄所有理智,將一切都告訴她,然后光明正大的幫她。
可是……
‘啪嗒!’
謝肆一把掐住遲秋禮的臉,猛然將她推至一臂的距離。
嘴角微抽,后槽牙咬緊。
“遲秋禮,想死嗎?”
“你就只有這一句臺詞嗎。”
艱難的把謝肆的手撥開,遲秋禮沒好氣的笑了,“老弟,非得要我說這么清楚嗎?你他爹的坐到我鞋了!!!”
“……?”
謝肆這才注意到,遲秋禮光著一只腳。
而那只鞋,因為斗雞時用力過猛飛了出去,這會正好被他坐著。
“……”
原來是烏龍啊。
原來剛剛她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