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荷作為齊墨的代表,與羅統亮同坐主桌,燕舒依舊緊挨著羅統亮,兩人相談甚歡。
羅統亮好酒,鐘愛烈性白酒,主辦方投其所好,備上了非遺白燒。
幾杯下肚,羅統亮詩興大發,滿面紅光,他抿了口拍著桌子夸贊:“呢個酒正!比我在廣城飲嘅醇香!”
說話間,手便自然地搭上了身旁燕舒的肩膀,指節還輕輕摩挲了兩下。
曲荷看著這一幕,不自覺地蹙了蹙眉。
而周圍人要么假裝沒看見,要么笑著敬酒,沒人敢多。
包廂里紅木圓桌擺滿菜肴,白燒酒的辛辣氣混著菜香飄滿屋子。
很快有人端著酒杯走到羅老面前:“羅老在下敬您一杯!”
“好哇,好呀。”羅老一杯接著一杯喝。
滿杯白燒晃著酒花,曲荷皺了下眉。
裝解酒藥的包還在司機車上,現在出去太冒昧失禮了。
正猶豫著,突然看到桌上多了一壇冰釀,瓷壇外壁凝著水珠。
可曲荷記的菜單上好像沒有這道飲品。
冰釀顏色和白燒差不多,只是她不確定這里面有沒有含酒精。
正想著問一下侍應生,就看到燕舒先她一步叫住了。
她低聲問了什么,侍應生搖了搖頭。
然后燕舒和她點了下頭,她端起冰釀壇給自己倒了一杯。
在看到曲荷投過來的目光后,她微微一笑,“我最近生理期,不方便喝酒,這個不含酒精,只是果汁和氣泡水調出來的,你要是不想喝酒,喝這個也一樣。”
說罷,她端著杯子走到羅統亮身邊,順勢替他擋了杯酒,動作熟稔得像做過千百遍。
曲荷看著那杯冰釀,耳邊敬酒的聲音越來越近,只好拿起杯子倒了一杯。
宴席終了。
夜風卷著樹葉打轉。
眾人在門口告別。
司機拿著披肩在門口等著,見到曲荷出來立刻上前給她披上。
羅統亮醉得站不穩,靠在門框上罵罵咧咧:“撲街仔!車呢?叫佢快啲嚟!”
他的專車還沒來,在場人都不敢先走。
燕舒扶著他的胳膊,看向曲荷,“曲荷老師,您方便讓羅老坐您的車回去嗎?您看他這樣,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曲荷目光滯了下。
在場這么多人,燕舒為什么指明讓她送?
她正想找個理由婉拒。
還沒開口,司機已經上前一步先拒絕:“對不起燕小姐,莊總特意交代,今晚必須護送太太安全回家,您還是另尋他人吧。”
燕舒臉上的笑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復正常。
她淡淡掃了圈周圍人,扯出一抹苦笑,“既然是莊先生的吩咐,那我自然不敢勉強。”
這話一出,周圍人看曲荷的目光更怪了,和剛才一樣熟悉的目光,有同情,有探究,還有幾分看好戲的意味,甚至比剛才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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