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看著沙灘上快速過來的高銘跟保鏢,她紅著眼眶腳步堅定的沒有回頭。
一路磕磕絆絆走到現在,結局配不上過程,多少有點心酸。
霍宴州被高銘從海水里扶起來,狀態已經差到了極點。
看著沙灘上身形消瘦,腳步有些虛晃的云初,他忍著身體的不適推開身邊的人。
就在云初低血糖暈倒的剎那,霍宴州幾步沖了過來,一個滑跪把人接住了云初的身體。
高銘趕緊拿出備用的葡萄糖給云初灌下。
霍宴州跪在沙灘上,把云初抱緊在懷里。
他心疼的一遍一遍親吻云初的額頭,嘴里不停的重復著說對不起。
高銘勸霍宴州說:“霍總,就算您不顧自已的身體,您也要為太太考慮一下,太太低血糖,又一直不肯吃東西,再僵持下去身體會垮掉的,”
高銘見霍宴州抱緊云初的手臂在不停發抖,他擔心的沒敢再說下去。
云初再次醒來,已經天黑了。
她出了臥室來到海景露臺,跟霍宴州并肩站在欄桿旁,眺望暗青色的海面。
霍宴州反應有點遲鈍。
發現身旁的云初時,他趕緊掐滅了手里的香煙,然后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云初穿上。
云初抬頭看霍宴州。
兩人對望。
霍宴州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
他眼睛微紅,嗓音低啞帶著深深的疲倦:“我去給你拿件干凈的披風,”
云初攔住霍宴州,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霍宴州看著云初的反應,他臉上沒有一絲喜悅,眼里反而寫滿了慌亂。
云初穿著一身睡衣,身上披著霍宴州的黑色西裝外套站在欄桿旁,靜靜的看著遠處。
霍宴州腿上一條黑色西褲,上身一件白色襯衫怔怔的望著云初的側臉。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好久。
云初出聲打破這份沉默。
她偏頭看了霍宴州一眼,她問霍宴州:“還記得我們來這里度蜜月,我在這個露臺上對你做過什么嗎?”
霍宴州艱難的扯了幾下嘴角,卻沒能發出聲音。
云初替他說:“我逼著你發誓一輩子只對我一個人好,你說我幼稚,我記得我當時還跟你鬧來著,”
云初自嘲的笑容深深刺痛了霍宴州的眼睛。
霍宴州痛苦的眸子里鋪滿紅色,他怔怔的望著云初,身體靠著欄桿的扶手勉強站穩。
云初回憶說:“我記得我小時候經常往霍家跑,雨眠性格開朗我們幾乎形影不離,你媽媽溫柔又漂亮對我也好的不得了,你爺爺跟你爸爸雖然看起來很兇,但對我還算可以,這份親情我很珍惜。”
云初又看了霍宴州一眼,她淡淡的語氣說:“我記得那次我放學偷偷跟雨眠跑出去玩,半路下起了暴雨,被你跟裴野哥找到后,我們四個人擠在一個屋檐下,分著吃一小袋餅干,”
云初說:“那時候的日子真快樂,”
霍宴州啞著嗓子哭,他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小聲的叫云初的小名,反反復復說著對不起。
面對霍宴州的眼淚跟道歉,云初搖頭。
她說:“如果當初我沒有異想天開非要嫁給你,沒有戀愛腦的明知道你不愛我還妄想有一天得到你的真心,我們應該還是快樂的,幸福的,”
“小初!”
霍宴州情緒失控阻止云初繼續說下去。
他紅著眼看云初的眼神支離破碎,聲音好像是哽在了喉嚨里,酸澀又難聽。
云初抬手擦去霍宴州眼角不斷滾出的眼淚說:“我這個人確實很作,很能鬧騰,雖然你不愛我,但是我要什么你都會給我買,我惹你生氣,你也忍了,”
云初看著霍宴州的眼睛說:“在云家最困難的時候,你頂著壓力娶了我,不管你有多少算計,有什么目的,確實解決了云家當時的困境,”
云初說:“霍宴州,謝謝曾經的你,忍了我的脾氣,幫了云家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