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眠撲進陸裴野懷里壓抑的哭:“裴野哥,我害怕!”
一夜之間,哥哥走了,爺爺沒了,父母遭受打擊差點跟著去了。
整個霍家只剩她一個人。
她肩膀上還挑著整個霍氏。
她忍著痛苦強撐著,卻對即將到來的未知路充滿了恐懼。
陸裴野環住霍雨眠在懷里安慰她說:“天塌下來還有我在你身邊,等喪禮過了我就搬來霍家住,我陪你去霍氏上班,跟你一起照顧霍叔跟蔓姨,”
...
凌晨三點。
陸裴野把云初從房間里叫出來:“宴州跟老爺子明天上午火化,你跟我去他住處挑一套衣服,火化前得給他換上。”
一個多小時后。
云初跟陸裴野一起進了曾經她跟霍宴州一起居住過的家。
站在進門的玄關處,云初一眼看到了鞋架上兩雙毛茸茸的女士拖鞋,跟霍宴州的拖鞋并排擺放在鞋架上。
進來客廳,家里的一切都是她走之前的模樣。
她用過的水杯依舊放在原來她經常放的位置。
云初站在客廳中央,怔怔的望著茶幾上未來得及拆封的蛋糕。
陸裴野指著蛋糕說:“昨天晚上我跟宴州打了視頻電話,他一直沒有出鏡,我跟雨眠擔心他,就提前離場訂了蛋糕去找他,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不行了,”
云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盯著蛋糕盒,沒有任何反應。
霍宴州比她大四歲。
她今年二十七,霍宴州三十一。
生日晚宴上,她說二十七歲是她的重生年。
她怎么也沒想到,這一天,是霍宴州的死亡日。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主臥。
房間里一切如故,可是云初卻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道。
云初停下腳步,陸裴野停在衣帽間門口,他難過的對云初說:“宴州最后出事的地方在這個衣帽間,事發突然還沒來得及讓人進來打掃,”
云初拖著沉重的步伐進來衣帽間,眼睛被地板上的血漬映的通紅。
一攤血漬不遠處,散落著一個藥瓶,還有一些藥片。
云初走過去,拿起來。
是羥考酮。
一種強效鎮痛藥。
云初握緊手里的藥瓶,回頭再看地板上那攤干涸的血漬,大腦思維徹底停滯。
陸裴野叫了云初好幾聲,才把她的思緒給拉回來。
云初渾身僵硬的厲害。
她走過來,不小心碰到掉了桌上一個禮物盒。
陸裴野見云初的情緒越來越低迷,他擔心的扶著她,彎腰撿起掉落的禮物。
陸裴野說:“這些禮物宴州從幾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我勸過他,他也知道你不會要,可他還是固執的準備了這么多,”
稍稍停頓了一下,陸裴野又說:“宴州跟你離婚后,他一直在苦苦掙扎,他也想為了親人好好活下去,他也嘗試著去努力過,但最終還是被愧疚,被悔恨擊垮。”
陸裴野告訴云初說:“宴州直到生命的最后,手心里依舊攥著你送他的那枚水晶吊墜,雖然已經碎了,”
每個人愛的方式都有所不同。
霍老爺子對霍宴州苛刻嚴厲,從小打壓式教育,對霍宴州的一切都要干預。
可是霍宴州剛出事,老爺子就遭受不住打擊跟著去了。
誰又能說霍老爺子不愛他這個孫子。
霍宴州是傷害了云初。
但是他對云初所有的付出都是沉默的。
被動回應也是一種回應。
他傷害了云初,但是他對云初的這份堅持跟固執,誰又能說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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