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當圣母冷哼一聲,青萍劍虛影驟然凝實三分,準圣巔峰的威壓如潮水般席卷整個黎山。
她素白道袍無風自動,聲音冷若冰霜:
“金蟬子何事與我何干?”
“若佛門想要污蔑我,不如直接做上一場!”
話音剛落,黎山各處突然亮起萬千陣紋,無數青色劍氣沖天而起,在虛空中交織成一張遮天蔽地的劍網。
這正是當年通天教主親傳的萬仙大陣,雖不及原版威能,但由無當圣母這等準圣巔峰施展,也足以讓尋常準圣飲恨當場!
燃燈古佛手中青銅古燈“咔嚓”一聲裂開數道縫隙,燈焰劇烈跳動。
他枯瘦的面容上閃過一絲驚駭,連忙擺手道:
“小友息怒!老衲絕無此意!”
無當圣母眼中寒光更甚,青萍劍虛影在她頭頂緩緩旋轉,每一轉動都帶起空間漣漪:
“那古佛此來是何意?”
“莫不是覺得我截教式微,便可隨意欺辱?”
燃燈古佛額頭滲出細密汗珠,心中暗自叫苦。
自準提圣人因對無當圣母出手被道祖禁足后,整個洪荒誰不知道這截教首徒碰不得?
打又打不過,準圣巔峰境界,又有青萍劍虛影和萬仙陣在手,怕是燃燈自己也占不到便宜。
更何況她背后還站著那位被禁足的截教圣人......
燃燈古佛連忙擠出一絲笑容,手中青銅古燈微微放低:
“小友誤會了!”
“老衲此來只為查證,絕無冒犯之意。”
無當圣母冷笑一聲,青萍劍虛影直指燃燈眉心:
“查證?”
“好一個查證!”
“佛門是不是覺得我截教好欺?”
“要不要我現在就去紫霄宮走一遭,問問道祖這算不算違逆天道?”
這話一出,燃燈古佛臉色驟變。
他可是親眼見過準提圣人被禁足紫霄宮啊,如今哪敢接這個話茬?
只見他連忙躬身行禮:
“是老衲唐突了!小友勿怪!”
無當圣母見敲打得差不多了,這才冷哼一聲,素手輕揮間萬仙陣緩緩隱去,但青萍劍虛影依舊懸浮在側:
“既如此,古佛請回吧。黎山不歡迎佛門之人。”
燃燈古佛如蒙大赦,連忙駕起佛光離去,連頭都不敢回。
直到飛出萬里之遙,他才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無當圣母,當真惹不得......”
燃燈喃喃自語,回頭望了眼黎山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他心知肚明,今日若非自己認慫得快,恐怕真要做過一場了啊。
與此同時,黎山深處。
孫悟空的身形從一縷灰霧中重新凝聚,金睛中滿是戲謔:
“嘿嘿,燃燈這老禿驢跑得倒快!”
無當圣母收起青萍劍虛影,嘴角微揚:
“他不敢不跑。”
“準提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佛門現在誰還敢動我?”
孫悟空撓了撓頭,突然壓低聲音:
“前輩,你說......咱們要不要再加把火?”
無當圣母美眸微瞇:
“嗯?”
孫悟空眼中金光閃爍,狡黠一笑:
“不如俺老孫再去靈山鬧上一鬧?”
“反正有前輩在,佛門也不敢拿我怎樣。”
無當圣母輕喝一聲,道:
“胡鬧!”
“你當佛門真是泥捏的?”
“若逼急了他們,即便是我也不一定能護你周全。”
孫悟空渾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
“怕什么?”
“俺老孫現在可是混元金仙后期,又有四成戰之法則在手,就算打不過,跑還是沒問題的。”
無當圣母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話鋒一轉:
“猴頭,你可知為何道祖會懲戒準提,卻對佛門其他作為視而不見?”
孫悟空一愣,金睛微瞇:
“這......”
雖然他知道大概,但終究是猜測。
只見無當圣母素手輕揮,一道青光結界籠罩二人:
“因為天道至公。”
“準提對你我出手是私怨,但西游量劫卻是天道定數。”
“你若主動去靈山挑釁,那就是阻撓量劫,道祖豈會坐視不管?”
聽聞此話,孫悟空眼中金光一閃,若有所思。
無當圣母繼續道:
“更何況,你已在金蟬子身上留下后手,何必節外生枝?”
“待他記憶復蘇,自有佛門頭疼的時候。”
孫悟空摩挲著下巴,突然咧嘴一笑:
“前輩說得是。那俺老孫就安心等著看好戲!”
他說著,身形漸漸虛化:
“時候不早,俺該回去了,免得那兩個禿驢起疑。”
無當圣母微微頷首:
“去吧。記住,最近安分些。”
孫悟空化作一縷灰霧消散前,突然回頭道:
“對了前輩,若有機會,幫俺留意下六耳獼猴的消息。”
“知道了。”
無當圣母無奈搖頭,待孫悟空離去后,她望向靈山方向,美眸中閃過一絲復雜。
“這猴頭,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隨后她便釋然了。
短短數百年時間,便突破到混元金仙后期,更是參透四成戰之法則。
擱誰誰不如此?
如此天資縱橫,哪怕是洪荒初開的時候,也沒有如此的生靈啊。
花果山水簾洞外。
文殊菩薩和普賢菩薩依舊隱匿在云端,緊盯著洞中“熟睡”的孫悟空。
突然,彌勒佛駕著金色佛光而來,胖臉上依舊掛著那標志性的笑容。
“兩位道友,可有異常?”
文殊菩薩搖頭,回應道:
“那潑猴一直在睡覺,毫無動靜。”
普賢菩薩的白象不安地跺了跺腳:
“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彌勒佛笑瞇瞇地拍了拍肚皮:
“待老衲看看。”
他破損的布袋無風自動,一縷佛光悄然探入水簾洞中。
片刻后,彌勒笑容微僵,眼中充滿不可置信之色。
文殊和普賢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疑惑之色。
彌勒佛向來喜怒不形于色,此刻竟露出這般神情,實在反常。
“彌勒佛祖,可是發現了什么?”
文殊菩薩忍不住問道,手中慧劍微微顫動。
普賢菩薩座下的白象也打了個響鼻,長鼻子不安地卷動著。
彌勒佛臉上的笑容重新堆起,破損的布袋無風自動:
“阿彌陀佛,老衲只是覺得這猴頭睡得太過安穩,有些意外罷了。”
他頓了頓,胖手輕撫肚皮:
“不如這樣,二位道友先回靈山向如來佛祖復命,老衲在此守著這猴頭。”
聽聞此話,文殊眉頭微蹙:
“這......”
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按理說彌勒佛地位尊崇,不該屈尊在此看守一個猴頭才是。
可如今為何......
普賢菩薩沉吟片刻,道:
“既如此,便有勞佛祖了。”
他拍了拍白象的腦袋,轉向文殊:
“文殊道友,我們走吧。觀音菩薩還在靈山等著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