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容搖了搖頭，眉頭微皺，一副凝重的樣子，“我讓人暗下去查，沒能查出木老的下落。”

“原來是這樣……”狄先生垂下了眼，臉色恍然，不過并沒有失落，好像早就已經想到了這種情況一樣。

徐秀容緊皺眉頭道：“真是對不住，沒能查出來什么，不過我會盡量讓人去查，去找木老的下落。”

“多謝皇妃。”

狄先生沉默了一會兒，臉色有些古怪，一副欲又止的樣子，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徐秀容看到了，隨即道：“狄先生有話直說即可，木老對我有恩情，有我能做到的事情，必然一定會做到。”

狄先生的臉色猶豫，這些日子臉色變得憔悴了許多，嘴唇蒼白干裂，眼底青黑，明顯是操心過度的樣子。

“皇妃……”狄先生猶猶豫豫。

徐秀容安靜等待，并沒有催促面前的人。

過了許久，狄先生像是下定決心，抬起頭道：“皇妃……不知我這么說妥不妥當，但是還是決定告知皇妃。”

“何事？”徐秀容隱隱約約覺得狄先生要說十分重要的事情。

狄先生緩緩開口：“我覺得……六皇子不對勁兒。”

徐秀容愣怔。

狄先生的臉上染上了一副古怪的神色，道：“六皇子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給我的感覺跟以往全然不同……”

“自從賑災回來之后，六皇子就不再召見我等人，我因為木老之事，求見過六殿下幾回，但六殿下用事情繁忙的緣由屢次拒見，至今為止才見過兩次面。”

徐秀容緊緊看過去。

狄先生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身子微微顫抖，道：“我感覺六殿下變了，仿佛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涼亭里寂靜，只能聽到風的聲音。

狄先生的臉色蒼白難看，說出這句話之后，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徐秀容怔怔，下意識的腦海中閃過懷疑，連她自己都不知覺得，想起六皇子的時候，一股陌生恐懼的感覺彌漫在心頭。

她的兩個貼身婢女都是被她派去主院之后，消失不見的。

都

是去見了六皇子，緊接著失去了蹤影。

六殿下……

她能夠見到六殿下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而且隱隱覺得殿下變了，跟往常不一樣。

六皇子溫柔體貼，對她照顧有加，但不知道為何隱隱約約就是感覺到不對。

徐秀容陷入思緒當中，她不愿去想，不想去懷疑六皇子，因此把事情壓了下來，不往主院那邊查。

但是現在狄先生的話，又勾起了她的懷疑。

“皇妃，我……”狄先生顫著聲開口：“我總感覺殿下像是變了一個人……”

徐秀容感到心亂如麻，頭腦混亂，好一會兒道：“這怎么可能呢，定然是狄先生感覺錯了，六皇子溫柔體貼，跟往常一般。”

狄先生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么，不過看到六皇子妃混亂的臉色，最終是沒有說什么，眼神黯淡了下來。

“是啊，也許是我想錯了。”

徐秀容道：“狄先生放心，我會繼續讓人去查的，一旦有消息就通知狄先生。”

“好……”狄先生點了點頭，身形微微晃蕩，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道：“那么我先回去了。”

“狄先生慢走。”徐秀容目送狄先生離開。

狄先生走的顫顫巍巍的，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