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齊齊望向了一襲紅袍的沈硯舟,懇求,“沈大人,救命!”
原因無他,他深得圣心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能冷靜從容,摸清圣上的心思,如今這個證人出現得如此及時,稍微有點眼力勁的都知道她是個燙手的山藥。
皇城司和內廷最近都快成熱鍋上的螞蟻了,宮中隨隨便便就能給皇帝床榻送女人,那下次是不是可以送刀子?
誰都不敢擔這個責。
沈硯舟半瞇著眸子,嗓音凜冽,“這間屋子,你們前陣子沒有搜查過嗎?”
“大人,前兩日我親自帶的隊搜過啊,根本沒有人。”為首的皇城司禁宿衛也是一臉懵逼,冤得要死。
沈硯舟擰眉,心中暗自思忖。
皇帝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給太子重新賜婚,就是不希望竇茗煙的事被鬧到明面上來,如今塵埃落定,都以為竇茗煙被秘密處置了,這個核心的證人卻莫名其妙冒了出來。
能說明什么?
裴司堰無非是想借他的手擺睿王一刀。
“食君俸祿,為君分憂,供詞如實送到圣上那里就好。”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份供詞就擺在了穆宗皇帝的御案上。
皇帝死死地盯著供詞,恨透了譚貴妃,宮中的人都知道冷宮是他的忌諱,沒人敢跑到冷宮去找死,就連禁軍都是藏在冷宮外面,守護他的安危。
只有近親的人才知道他的習慣,譚貴妃太讓人失望了。
皇帝捏了捏眉心,若非顧忌睿王,恨不能將其貶到冷宮,方能解心頭之恨。
“來人,擬旨。”
“令貴妃譚氏,本應循例晉皇貴妃,然伊兄譚天佑虧空糧倉,貪腐庫銀,還身負命案,有辜圣恩,著降為婕妤,停其金冊寶印,以觀后效。”
譚氏從正一品的貴妃連跌兩級成為正三品的婕妤的消息,不到一個時辰就傳遍了整個后宮。
消息靈通的前朝臣子們很快也得到了消息,都在暗自揣測。
本以為睿王會是下一任太子,如今譚貴妃被貶,那是不是意味睿王地位不保,亦或者端王也有可能繼承大統?
畢竟,穆宗皇帝當初也是從默默無聞到一鳴驚人的。
睿王自然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他一連摔了好幾個茶盞,怒斥,“那個掌事怎么會落到皇城司的手里?”
坐在下首的封停云唇角抽了抽,“是太子的人救走了她。”
當初他是不贊同殿下為了氣太子收留竇茗煙的,惹出這么大的禍事,實在是他們自己大意了。
睿王眸中透著陰鷙,神情玩味,漫不經心把玩著手中的建盞。
世間絕無巧合,裴司堰恐怕早就知道竇茗煙半夜來訪,今日種種都是他故意設的局,等著他犯錯?
裴司堰怎么會親手把自己的準太子妃送到他的床榻?
除非他根本不在乎這個女人,不,他是借自己的手解除婚約。
好一招圍魏救趙,瞞天過海。
他真正想謀娶的人是竇文漪!
“去把謝歸渡給本王找來,告訴他再不用心輔佐,他就永遠失去竇文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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