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宗皇帝沉迷于菀菀類卿的游戲,后宮佳麗無數,或多或少都有母親溫婠的影子,尤其是姜嬪。譚貴妃只怕是恨透這樣一個虛情假意的皇帝,她才會自作聰明,故意在冷宮設計他。
一則是惡心了穆宗皇帝,二則也避免了竇茗煙承寵過后成為第二個姜嬪。
可譚貴妃低估了冷宮那座小院對皇帝的重要,這把怒火燒不死她!
只怕睿王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后牙槽都會咬碎。
裴司堰唇邊溢出一絲冷笑,深感荒誕,“欽天監那里有安排好了嗎?”
赤焰頷首,“已經安排好了,就怕國師壞事。”
裴司堰面色沉靜,聞道,“無妨!”
國師一直都扮演著直臣的角色,這次,他倒要看看他會不會出手幫睿王。
說著,裴司堰撩袍,起身準備去。
赤焰滿眼疑惑,“殿下?這會出去作甚?”
裴司堰面色淡然,“明日,圣上肯定會來東宮。”
依照穆宗皇帝對他的熟悉程度,就怕易容術會露出破綻,所以他還必須得去扮演那個‘身患重病,命不久矣’的太子。
晨光微熹,霧氣繚繞,天空陰沉。
翌日,皇帝罷朝一日,聽宮內的太監傳出口風,說圣上去了東宮。
天剛蒙蒙亮就入宮準備朝議的大臣們一想到裴司堰病重的事,個個都神色凝重,唉聲嘆氣。
當馮公公傳旨把竇伯昌扣下時,他嚇得不輕,兩股戰戰,惶恐不安,以為竇茗煙失蹤的事被宮中知曉,要問罪竇家。
馮公公一難盡,意味深長地看向了竇伯昌,“恭喜竇大人,賀喜竇大人!”
竇伯昌錯愕,十分茫然:“公公何意?”
馮公公心里五味雜陳,昨夜帝王在冷宮寵幸了準太子妃,這事太犯忌諱了......不知道要又會掀起多大的風波。
這一夜荒唐,帝王如何會有錯,錯的自然是他們這些在身邊伺候的人。
幸虧,皇城司已查明昨晚的事或多或少與譚貴妃有關。
馮公公壓低聲音提醒,“昨夜,竇三姑娘留宿宮中,只怕日后是要稱作一聲‘娘娘’了!”
竇伯昌是愣住,神色驟然大變:“什么?!”
難道竇茗煙自薦枕席爬了龍床?
她好好的太子妃不當,竟自甘下賤,讓帝王染指準兒媳的丑事,犯下悖逆人倫的大錯,她是活膩了嗎?
“竇大人,趕緊想法子補救吧,茗煙姑娘可是準太子妃......這事要是傳出去,竇家三姑娘肯定留不得,身為她的父親,竇家難辭其咎啊!”
竇伯昌渾身都在發顫,恨得咬牙切齒,“孽障,我沒有這個女兒,我不是她父親!”
——
“昨晚,圣上因太子病重之事傷心醉酒,在冷宮以為看到了溫皇后的靈魂……,今晨一覺醒來圣上才知釀成大錯,你三姐姐差點被斬于劍下。”
沈硯舟眼底泛著一絲烏青,他昨夜在宮中當值,因圣上經常讓他處理一些棘手的緊急事務。
前陣子還讓他秘密兼任了皇城司副指揮使一職,所以但凡宮中有一絲風吹草動,他都是第一時間知曉的。
今日他一出宮門,就徑直去了竇府找上了竇文漪。
眼下,他們在附近的一間茶樓的雅間里,茶香四溢,桌案上擺著幾盤精致的點心。
“……”
竇文漪瞳孔震顫,手指攥著茶盞,竇茗煙還真干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留宿冷宮,她不是去了睿王府?
睿王果然沒被美色迷惑,而是擺了她一刀,設計她爬了龍床?只是睿王此舉實在算不上明智,縱然他想羞辱裴司堰,在他們父子之間永遠插上一根刺,可他同樣會惹怒穆宗皇帝,他就不怕失了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