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伯昌怒氣翻涌,“若有人故意攀誣,自當嚴懲不貸!”
琥珀眼皮忽地一跳,信誓旦旦,“四姑娘,你就別再抵賴了,那處三面環水,附近根本沒有其他人。”
這事已經鬧到這個地步,寶釧已經折了進去。
若不坐實她的罪,攬月閣的人都會遭殃!
他們可都是太子妃的人,孰輕孰重,早就有了選擇,只能一口咬死她。
竇文漪臉上帶著嘲意,笑了,“那里確實是三面環水,岸邊確實沒人,那瀑布的上方呢!”
琥珀道,“瀑布的上方是兩條小溪匯合之地,那處的巖石常年因流水沖刷,長滿了青苔,極易滑到,這么危險怎么會有人?”
竇茗煙心口一緊,覺得她在虛張聲勢。
翠枝平日幾乎跟她寸步不離,從碧水閣出來之后,翠枝就好像就不見蹤影,難道她是去搬救兵了?
她怎么能預判自己的行為?
“巧了!那瀑布上方就是有人。”隨著一道嬌呵,眾人的視線不由朝門口望去。
怎會是她?
竇茗煙臉色微變,心中愈發不安。
林知意朝竇文漪遞來一個淺淺的笑意,欠身行禮,“竇伯父,辜夫人,你們是在爭論竇三姑娘如何落水的嗎?可否,屏退下人,容侄女說上兩句。”
再次見到如此鮮活的林知意,竇文漪眼眶瞬間酸澀,險些落淚。
林知意是御史中丞林文楷的獨女,她父親剛正不阿,作風清正,深得圣眷。她的品性高潔,在貴女中風評極佳,上一世卻淪為了權利的犧牲品,死的不明不白。
“林姑娘,但說無妨。”竇伯昌神色復雜,抬手屏退下人。
“方才我、孟靜姝、還有章淑妃等人都在翠雨亭附近.....內侍們恰巧目睹了竇三姑娘意外落水的全部過程。文漪從未推過三姑娘,若是你們不信我的話,大可親自去問淑妃娘娘。”
她‘親眼’兩個字咬得極重。
琥珀徹底慌了,“不,你撒謊,你們根本沒在附近!”
林知意冷冷回視了她一眼,“一個婢女就敢口出狂,毫無禮數,質疑我?淑妃娘娘的手絹被風吹到了溪水中間的草叢中,宮里的內侍只得下水去拿,下面的情景瞧了個一清二楚。”
在她身后,走了出來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笑道,“原來,你們覺得淑妃娘娘這個證人的分量還不夠?”
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林知意身后的人正是淑妃娘娘的心腹女宮,陳掌事。
竇伯昌錯愕,“哪有什么要緊的事.....意外,都是意外,一點家事哪里敢驚動淑妃娘娘。”
竇文漪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方才一口咬定是‘謀殺’的大事,這會子就是意外,是家事了?
竇茗煙呼吸一滯,幾乎又要落淚,“你們這群刁奴,水霧太濃,你們原本就站得遠,根本沒看清,就在那里胡說八道,真是太沒規矩了!”
如今,鐵證如山,就知道改口了?
陳掌事意味深長道,“竇三姑娘可是要當要太子妃的人,刁奴禍主,可得好好查查,惹出事來可是要出大禍的。”
琥珀渾身顫抖,后背竄出一股子寒意。
竇伯昌和辜夫人臉上到底掛不住了。
竇伯昌惱羞成怒,狠狠一腳踹到了琥珀的身上,“賤婢,還敢攀誣主子,挑撥他們姐妹的關系,說誰給你們的膽子!”
惺惺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