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笑了,“你覺得我是災星嗎?”
翠枝急得直搖頭,“姑娘你明明心底善良.....都是那些人亂嚼舌根,以訛傳訛。”
竇文漪一度把自己的霉運歸結于自己命格不好。
可這一切,根本就是人為。
是有人故意要把‘刑克六親’的罪名栽在她的頭上!
竇文漪拿出一定銀子給她,“你把這個交給馬夫,讓他明日接父親回府時別走西華路,繞道走甜水巷回來。”
上一世,竇伯昌和同僚暢飲后回來,馬車經過西華路時被一個乞丐帶著一條惡狗驚了馬,他摔在了馬車的柱子上,頭上撞了一個大包。
回府后,他的一腔怨氣全都算在了她的頭上。
翠枝瞪大了眸子,應了下來。
竇文漪半瞇著眼眸,連忙提筆寫了一封書信,低聲叮囑她送出去。
翌日,日落西斜。
竇府后院那一群魚翻了肚皮,無一例外全都死了。
一股魚腥味飄散在空中,竇文漪還未走近,就聽到池塘邊上婆子丫鬟們議論紛紛。
他們不約而同把槍口對準了自己,又把這晦氣的‘禍事’扣在她的頭上。
“......昨天都還好好的,怎么就全死了呢?”
“你們沒發現嗎?那位回來以后,府上就沒有清靜過?”
“你們不知道啊,災星降世,刑克六親,咱們府上要倒大霉了!”
“你們胡說,根本就不是這樣的。”翠枝心急如焚,細弱的辯解在人群中顯得十分無助。
那些仆人看清來人,像被定住了似的,齊齊噤了聲。
敵意四面而來,嫌惡的、鄙夷的、恐懼的、憐憫的,幸災樂禍的,避之不及的,就好像她真的是災星一般。
竇文漪譏誚的眸光地掃過眾人,用手絹捂住鼻子,“可惜了!”
這時,竇茗煙和辜夫人的身后急匆匆趕來。
辜夫人看著水面漂浮著一條條死魚,心驚膽戰,迫不及待對她發難,“你來干什么,湊什么熱鬧?還不快去跪祠堂!”
“母親,這話,我聽不懂了?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跪祠堂?”竇文漪直視著她的眼睛。
辜夫人見她依舊一副無知無畏的模樣,就覺得心塞,她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想要把她拖離現場。
“今日有人看見你在這池塘附近待了許久,你真是越大越沒規矩,快回去,我都是為你好,等會二房......”
果然,她還是一如既往,讓人失望。
不問緣由,不調查事情的真相,打著為她的好的幌子,推她入深淵。
母親從不信她,骨子里同其他人一樣認定她就是災星。
這一世,章家沒有來鬧,父親沒被降職,他的馬車也不會被撞,她的名聲更不會被毀,就算有人妖惑眾,也休想再把屎盆子扣在她頭上!
竇文漪甩開她的手,“母親,這后院這么大,原來我待不得?還是母親認為是我害死了這群無辜的魚?”
“你身為當家主母,不調查事情的原委,反倒來詰問我,你有什么證據認定這事與我有關?”
“無憑無據,難不成府里不管發什么倒霉事,你都要算在我的頭上?”
“你敢,忤逆!”辜夫人瞳孔微凝,氣得咬牙切齒。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怎么就不理解理解自己的苦心呢?
等會二房來了,還不知道要怎么折騰,她和二房還隔著一條人命呢!
真是太不懂事了!
“母親,女兒哪里不孝了?值得你用這種辭?我在玉清觀可是日日為您祈福!”竇文漪聲音透著委屈。
辜氏怒氣上涌,“放肆,還敢頂嘴。你簡直無法無天了,非要我說破嗎?你這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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