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買的?太子殿下,您這紅口白牙一張嘴,就想給我扣屎盆子?證據呢?您哪只眼睛看見我抄了?還是您手下那些只會鉆營拍馬的廢物,查到我買詩的鐵證了?”
他聲音不高,卻字字砸在太子臉上:“我洛珩行事,向來敢作敢當!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一首詩而已,用得著抄?您以為誰都跟您似的,整天琢磨著怎么把別人的功勞安自己頭上?怎么把黑鍋往別人身上甩?怎么把親兒子、親兄弟往死里坑?”
“你……你放肆!”
太子氣得渾身發抖,臉漲成豬肝色,“血口噴人!父皇!您看他……”
“夠了!”
靖武帝猛地一拍軟榻扶手,沉聲打斷。
他看看氣得快冒煙的太子,又看看梗著脖子、一臉混不吝的洛珩,心里跟明鏡似的。
太子那點心思,他太清楚了。
無非是見洛珩又立大功又露文采,心里嫉恨,想找茬打壓。
“洛珩,”靖武帝盯著他,“太子問你,這詩,到底是不是你寫的?朕要聽實話。”
洛珩收回瞪著太子的目光,轉向皇帝,眼神坦蕩:“皇祖父,孫兒不敢欺君。這詩,字字句句,都出自孫兒本心。孫兒在邊關多年,見過猛虎護崽,也見過……骨肉相殘。心有所感罷了。至于抄沒抄,買沒買,孫兒問心無愧!太子殿下若堅持說孫兒抄襲,那就請拿出證據來!拿不出來……”
他冷笑一聲,再次看向太子:“那就是污蔑!堂堂太子,無憑無據污蔑皇侄,您這儲君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你!”
太子被噎得啞口無,手指著洛珩,哆嗦得像秋風里的樹葉。
證據?他上哪兒找證據去?
他就是純粹想惡心洛珩,攪黃他的好事。
靖武帝把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心里已經有了判斷。
洛珩那混不吝的脾氣,不像會為了首詩撒謊。
太子嘛……
純粹是嫉妒心作祟,吃相難看。
“好了!”靖武帝一錘定音,“一首詩而已,爭什么爭!洛珩既然敢作敢當,朕信他!”
他無視太子瞬間灰敗的臉色,直接對洛珩道:“正好,過三天,宋國的使團就要到帝京了。這幫子酸儒,仗著他們文風鼎盛,每次來都少不了吟詩作對,賣弄學問,明里暗里譏諷我大靖是蠻荒之地,只知刀兵,不通文墨。朕煩透了!”
“你既然能寫出讓洛通那老瘋子都動容的詩,想必肚子里還有點墨水。這次接待宋使,就由你代表我大靖出面!給朕好好壓壓他們的氣焰!讓他們知道,我大靖的兒郎,不僅能提刀上馬定江山,也能出口成章驚鬼神!只要你能壓過他們,給朕、給大靖掙回臉面,朕重重有賞!”
洛珩眼睛一亮,這不正是揚名立萬、進一步打擊太子聲望的好機會?他立刻抱拳,聲音洪亮:“孫兒領旨!定不負皇祖父所托!讓那幫宋國酸丁,夾著尾巴滾回去!”
“嗯。”靖武帝滿意地點點頭,揮揮手,“行了,都退下吧。珩兒,好好準備,別給朕丟臉。”
“是!”
洛珩應得干脆,看都沒看旁邊臉色鐵青、幾乎咬碎后槽牙的太子一眼,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太子狠狠瞪了一眼洛珩的背影,強壓著滔天的怒火和不甘,也只得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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