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教本就行事霸道,若是再知曉謝家私藏掌門幼子,于我謝家無異于滅頂之災啊!”
風險未免過大了些。
為了一個尚且未知效力的陣圖,未免……
“瞧老四你這話說的,誰人不知玄冥教那位這些年為了更上一層,人都快瘋魔了。謝家有先大長老在前,以為沒有這事,咱們謝家就能安然無恙嗎?”
話音剛落,席間,謝二長老便忍不住開口回懟道:
“呵!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旁的不說,當年的玨兒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想起當年之事,其余眾長老同樣沉默。
說是口角之爭,硬生生將人折磨成這般,全身筋脈盡廢,若說不是故意誰信?
左不過又一次刻意為之的試探罷了。
而之后謝家的隱忍不發,同樣已經證明了太多。
思及孫兒這些年所受的種種,二長老愈發口不擇,當即便冷冷嗤笑一聲:
“忍忍忍,沒見著人家刀口都對準咱們了,不想著趁著此等機緣強大自身,只顧著埋頭往烏龜殼子里縮有什么用!”
“到時左不過一句話,人為刀俎,我等為魚肉罷了。”
話音落,不等一眾長老開口,謝二長老當即拂袖而去。
伴隨著脾氣火爆的二長老離開,席間只余一陣漫長的沉默與靜寂。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上首謝家主威嚴道:“二長老雖激動了些,但方才所并非沒有道理。”
“與其指望敵人的良知,不若抓緊一切機會強大自身。”
飽含威嚴的目光不斷自席間掃過,只聽謝家主幽幽道:
“畢竟旁人不知,謝家卻是知曉,先大長老于幾十年前便已不在人間……”
話音落,席下一眾長老面容更為復雜了許多。
這位先大長老,提及這個名字,于一眾謝家人無疑是又愛又恨的存在。
自幼天賦卓絕,碾壓所有人之上,連幾大門派一眾天驕都難以望其項背,然而最重要的是,他是近百年來唯一一位突破半步金丹,甚至有可能繼續往上之人。
然而還不等謝家眾人欣喜若狂,一次意外暴露后,最先到來的卻是各大門派世家層出不窮的試探之人。
什么,沒有秘訣,笑話,沒有秘訣為什么百年來只有他一人突破?
為什么突破的不是他們自己?
嗐,就算真沒有,突破的經驗總有吧,為了修真界的未來,謝家如何能如此自私,非要藏著掖著呢!
進階如此之快,還不肯直經驗,莫不是練了什么邪功不成?
總而之,自那以后,接踵而來的流蜚語幾乎層出不窮。
若非謝家底蘊深厚,于當地素有名望,名聲又向來不錯,恐怕……
而更糟心的是,那些人并不算全錯,先大長老為了突破,確實用了禁忌之法。
當時是強行突破成功不錯,代價卻是隨著時日增長筋脈愈發紊亂,最后更是在家中閉關之際直接爆體而亡。
自此,謝家最后的震懾徹底消失,偏留下的后患卻是無窮無盡。
尤其是如今,修真界想要突破到瘋魔的又何止玄冥教那一位。
思索再三,當時的謝家家主當即立斷封鎖消息,假作這位靠山還在。
可惜,終究假的就是假的,再是虛張聲勢,沒底氣就是沒底氣……
如同虛幻的泡沫一般一戳就破!
沉默良久后,在一眾長老們的緘默中,謝家主鄭重寫下回信。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