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真人果然如傳聞中一般,非常的直接啊!
這般想著,司馬睿心下卻不由微松了口氣:
“太子殿下,未來皇帝?”
方才七歲的大皇子不由笑道:
“既是沒有真正到手的東西,又如何算是缺憾?以此產生怨憤更是沒有必要不是嗎?”
拋開這些,司馬睿心道,現實中他現在真正擁有的是什么呢?
急不可耐想要從他這里得到好處的母家?
后宮中一眾虎視眈眈,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庶母兄弟?前朝心思未明的眾大臣?
就連他如今唯一能夠依靠的父皇,除了自己外,膝下還有無數會討巧惹人歡心的子嗣。?優*品?小+稅?惘``毋¢錯^內-容-
司馬睿很清楚,他從來并非唯一,更不是無可替代。
父皇身邊佳麗無數,試問母親留下的些許恩澤又能澤被他幾時?
父子之情?
從他之前翻閱過的無數史書可證,這些在君權之下,太輕,也太薄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抓住目前唯一能抓住的生機。
“真人放心,無論日后如何,成功與否,一切皆是我自己的選擇,絕無怨憤之心……”
那日究竟說了什么,只有安寧同對方兩人知曉,反正自那之后,雖未拜師,年僅七歲的司馬睿確是留了下來。*看~書?君`.嶵′鑫¢璋\節_更\辛?筷?
只比起安寧,這位大皇子可要認真多了。
每日雷打不動卯時不到便會自行起身收拾穿衣,繞著道觀小跑上十圈左右。身上的衣物,也從之前的華麗繁復的皇子服飾,換做了清一色的青衣道袍。
甚至就連身邊,也僅僅留了一個幫忙洗衣灑掃的貼身宮人。
安寧不搭理,這位也不氣餒,更沒有急不可耐的湊上前。也就每天自己對著之前安寧留下的畫作反復欣賞,或是自行看書學習。
又或是在小院里打打養生拳。
許是這座道觀確實養人,又或是沒了宮中的紛紛擾擾,籌謀算計。
不過半年不到,眼前的司馬睿不僅個子躥高了不少,整個人也愈發精神了起來。
一襲青色道袍,打眼一瞧著還真有小小道士那味兒。
倒是身旁陪侍的小喜子著實心疼不已,尤其是瞧著餐桌上幾乎清一色的素食時:
“殿下,您這也太委屈了些吧!”
這還不如宮里呢!
“您看真人她也沒茹素來著?”
司馬睿眉色不動,照舊津津有味的將眼前的小青菜放入碗中,一直到放下筷子這才開口道:
“我不過凡俗之軀,又如何能同真人相提并論,這話以后就不要說了。~1/7/k^a^n¢w·e?n~x,u¨e..~c·o′m/”
之前跟著自家父皇,司馬睿也是聽過所謂清濁一說。
不同于天賦奇高能直接入道的真人,他本身就是肉體凡軀,經常所待的還是宮中那等地方。身上塵濁之氣必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