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滿酒水鮮花,蛋糕甜品的長桌旁,兩男兩女分明站在對立面。
林夭夭雙手背在身后,十指不安地攥在一起,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已的爸爸媽媽。
即使剛才在他們為她撐腰時,她心里的思念和委屈崩到極點,忍不住紅了眼眶落了淚。
也掩蓋不了一年只見一次的親緣關系,在此刻對彼此的陌生和不熟悉。
這樣的相處模式,比面對陌生人還尷尬。
林正遠原本就是個嚴肅沉穩的男人,對家庭的想法就是保持對妻子的忠誠,和對女兒的經濟扶持。
其余的,比如甜蜜語哄妻女,他不擅長也不會。
莫宛蕓和他是同一類人,她的嘴在其他場合下都能發揮極大的作用,除了和“情”有關的時刻。
三個人就這么直挺挺地杵著,視線亂飄,相顧無。
謝硯端正雅方站地在林夭夭身邊,溫潤如玉地笑著,打破了他們之間尷尬與沉默,
“伯父,伯母,好久不見。”
林正遠和莫宛蕓看到他給的“臺階”,立刻“踩上”準備回應,就聽到林夭夭跟著謝硯習慣性喊出的一聲,
“伯父,伯母。”
“呃……”剛張開口的林正遠和莫宛云同時哽住,又尷尬地將嘴閉了起來。
林夭夭反應過來,意識到不對,慌張地往謝硯身旁躲了一分。
腦袋垂得更低,輕聲糾正,“爸爸,媽媽。”
她紅唇又開合了兩次,想解釋,但是最終還是沒有。
謝硯微微蹙眉,眼底劃過一絲心疼,不動聲色地往她身邊靠了一步,和她貼在一起。
大手悄悄握住她身后擰巴的雙手,輕輕摩挲兩下給了安撫后,他才出聲替她解釋,
“伯父伯母別見怪,夭夭跟著我喊人喊習慣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沒事。”林正遠假裝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臉上云淡風輕,轉身卻從長桌上倒了兩杯酒。
一杯給了身旁萬分尷尬的莫宛蕓,一杯敬內心遭受暴擊的自已。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同時干了,麻痹自已受傷的老心靈。
氣氛微妙地轉動,變得比剛才更尷尬了。
……
譚遇熙倚靠在宴會廳的長柱上,低頭看著正單膝跪在地上,幫她脫著高跟鞋的司妄,八卦地問著后續,
“然后呢,他們現在說了什么。”
司妄將她的腳踝輕輕托在掌心,小心翼翼地幫她取下鞋子,隨手扔在一旁,耳力極好幫她收集信息,
“從她父母喝酒后就沒有說話了。”
“啊?”譚遇熙驚訝了一聲,不自覺地扭動著腳趾。
司妄剛幫她取下第二只鞋子,將她的小腳放在地上,就看到她的十個腳指頭都開始“跳舞”。
他覺得有趣,沒站起身,低頭看著她活躍的雙腳,寵溺地笑出聲,
“這是?腳趾多動癥?”
“什么呀!”譚遇熙嬌氣地回了一聲,抬腳輕輕地踢了一下他的肩,搭在上面,和他解釋,
“我替人尷尬的毛病犯了,在摳豪華芭比城堡呢。”
司妄低笑一聲,習慣了她可可愛愛的腦回路。
不過,他現在沒心情管別人的家事。
他轉過頭,鼻尖蹭上她的腳背,深吸了一口氣,薄唇在上面游移著,嗓音喑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