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山瞥了一眼賀喜橙緊緊握著的拳頭,“我打你爺爺怎么了,你難不成還想為你爺爺報仇,打我這個當爹的?”
賀喜橙:“我當然不會打你,你是我爹,但我也要很明確的告訴你,你也不能打你的爹。”
賀青山嗤笑了一聲,“說你傻你還真傻,就算你跟你爺爺再親,你爺爺最疼的也不是你,你爺爺最疼的永遠是他小兒子生的那對兒女。”
賀喜橙緊緊抿著唇不說話。
賀青山:“你別傻了,這世界和你最親的人只有我,爺爺奶奶的愛會分給其他孫子孫女,但我的愛只會給你,賀喜橙,無論我做什么事情,你都要義無反顧的站在我這個父親身邊,知道了嗎?”
賀喜橙嘴巴張了張,沒有發出聲音。
此時,一樓,賀雨棠和賀京州站在書房門口。
賀京州敲了敲門,喊了一聲:“爺爺。”
里面沒有應聲。
賀雨棠輕叩房門,喊說:“爺爺。”
書房的門打開。
賀老爺子走出來,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到往日的威嚴正然,像一座歷經滄桑的、沉靜的大山。
他渾厚的聲音開口:“這次你們兄妹兩個回來,準備待多久?”
剛回來就問什么時候走,無疑,這是一種隱晦的驅逐。
賀京州回說:“我和小七現在就走。”
賀雨棠眼睛里的失落一劃而過。
自爸爸媽媽去世后,爺爺奶奶哥哥是這個世界上她僅剩的親人,她希望與他們每一個人的關系都溫馨融洽。
但爺爺對她和哥哥總是有一種排斥感,把他們往外面攆。
賀雨棠忽然覺得有些委屈,一股酸澀感沖上鼻腔,一顆心像被泡在咸澀的海水里,飄蕩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沒有著落,沒有依靠。
她低著頭,被這種酸澀委屈的情緒包裹纏繞,連賀京州轉身離開,連賀京州喊她一起離開,都被屏蔽在外,沒有意識到,沉浸在海中漂浮無依的情緒里。
一只溫熱的大手覆在她的肩膀上,掌心溫度傳遞到她身上。
周宴澤高大的身子俯下,湊近她,與她平視,溫聲對她說:“小公主,我帶你去游樂園好不好?”
賀雨棠心中那股沒著沒落的漂浮感被沖刷掉。
她長長的睫毛掀起來看他,眼底殘存著一縷尚未褪盡的紅色。
周宴澤清晰看到那抹紅,心里好像被針扎一樣。
他希望她永遠快樂,喜歡看她笑。
“賀雨棠,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要向前看,開心不開心都是一天,盡量讓自已開心一點。”
周宴澤撫著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外走,“現在正是去游樂園的旺季,想要玩一個項目至少要排一個小時,但有本少爺在,全程享受vip貴賓待遇,不用排隊。”
賀雨棠問說:“真的嗎?”
“嗤——,這點小事怎么可能有假,”周宴澤偏過頭看著她說:“你要是想要,我可以把整個游樂園買下來,只給你一個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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