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感情化成一場泡影。
每一對分手的情侶都會經歷相同的過程——
陌生、熟悉、相知、相愛,再回歸到陌生。
就好像在紙上畫圓,筆尖繞了一圈,還是回到原點。
田蜜蜜毫不留戀的往外走,身后,躺在地上的男人掙扎著爬起來,臉上印著一個清晰的鞋印,眼睛里都是滿滿得不舍得。
洛星河望著那抹窈窕纖細的背影,喊說:“田蜜蜜,咱們兩個之間再也不可能了嗎?”
他捂著肚子上的紗布,“我承認我確實做了錯事,但這一刀,我是真真切切為你擋下的。”
看似陳述事實,實則難掩道德綁架的卑劣心思。
他在挽留她。
田蜜蜜沒回頭,后腦勺對著他,身姿堅挺,聲音堅決。
“洛星河,世間人山人海,感謝你贈我一場空歡喜。”
“這苦我收下了,以后你的糖,我也不稀罕!”
說罷,她利落的邁出病房的大門,此時一束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她身上,她的世界從此天光大亮。
薄延晟看著洛星河,充滿嘲諷的笑笑,“還想挽留她,你怎么敢的,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
洛星河血紅的眼睛望著薄延晟,“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布局,對吧?”
“對,是我,”薄延晟干脆坦蕩的承認。
他走近洛星河,距離洛星河不到一掌的距離,伸手,充滿羞辱性的伸出中指,戳在他的腦門上。
“怎么,對我很生氣是嗎,非常憎恨我是嗎,但你又能奈我何。”
“我比你高,比你有錢,比你家世好,比你有權勢,就連長相都比你帥,你拿什么和我對抗,跟我斗,你只有死路一條的份。”
薄延晟一根手指把洛星河推翻在地,拿起桌子上的消毒紙巾擦擦手。
“打你我都嫌臟了我的手。”
把消毒紙巾砸在洛星河的臉上,薄延晟轉身去追田蜜蜜。
末了不忘丟一句:“打個炮連十分鐘都堅持不了,什么玩意兒,跟陽痿有什么區別,我要是你,我能自卑死。”
低頭看了看自已,眼睛里都是自信。
雖然他這把槍還從來沒用過,但他堅信一定比十分鐘強。
最起碼最起碼也能堅持個一小時……吧……
賀雨棠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站在一旁一直沉默寡的洛月河。
盡管他始終隱忍著不說話,但賀雨棠知道,他此刻心里的難受無以復加
洛月河這個人很正派,甚至說有點老派——
當時和藍花花結婚,是因為藍花花站在樓頂以死相逼,他不忍心一條鮮活的生命從此逝去,答應了她以性命相要挾的求婚。
是的,當初是藍花花主動向他求婚。
即便這和洛月河憧憬中的結婚不一樣,但既然結婚了,他便扛起作為丈夫的責任,和她好好過日子,對她好,努力掙錢給她花,滿足她的任何要求,錦衣玉食的養著她。
他一直以為能真心換真心。
但今天的局面,真的讓他遭遇了這輩子最大的難堪。
他的妻子背叛了他。
他從小養大的弟弟也背叛了他。
賀雨棠看到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青筋暴起,手指甲嵌進皮肉里,鮮紅色的血順著他的手心往下滴。
猩紅色的血珠砸在冰涼的地面上,四分五裂,一如他的心。
他寬闊的脊背在抖。
賀雨棠輕輕喚他,“洛大哥……”
洛月河開口說話,聲音中壓抑著情緒,嘶啞如磨,“賀小姐,麻煩轉告蜜蜜,今天讓她遭遇這樣不堪的事情,改天我一定親自向她賠禮道歉。”
賀雨棠問說:“你呢,你還好嗎?”
久久的沉默。
洛月河開口道:“賀小姐,不用擔心我,請先回去吧,我有一些家事需要處理。”
賀雨棠回避著往外走,背后,一道輕輕的關門聲響起。
希望這個正派紳士的男人能做出對他最有利的選擇……
賀雨棠來到醫院外面,一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停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