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延晟急躁地走到田蜜蜜身邊,低頭看著椅子上的小姑娘,雙手叉著腰,厲聲問道:“田蜜蜜,你聽到我的話沒有?”
田蜜蜜的腦子像塞了個鬧鐘,嗡嗡作響,神經發疼。
賀雨棠伸手,朝著薄延晟做了一個制止的動作。
她溫熱的雙手握著田蜜蜜,聲音溫柔又充滿直抵心底的力量,“蜜蜜,人生不是考試,不需要在規定的時間里必須交出答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你現在情緒不穩定,不要做任何決定,也不需要做任何決定,先平復一下自已的心情,等平靜了,理智了,然后再做決定,做對自已有利的決定,好嗎?”
田蜜蜜回握著賀雨棠的手,靠在她的肩膀上,“好,我聽你的,棠棠。”
薄延晟見田蜜蜜的情緒暫時穩定下來,手指夾著一根煙,朝著走廊盡頭的窗戶旁走。
別人一有事找媽,薄延晟一有事找周宴澤。
打小的時候就這樣。
站在窗戶旁,他給周宴澤打電話。
鈴聲響起,等待對方接通的時候,他嘴里叼著煙,沒點,因為醫院不讓吸煙。
電話接通,周宴澤的聲音傳過來,透著被打擾的不耐,“什么事情?”
薄延晟聽到這個聲音,雖然對方是不耐煩的,心里就覺得很舒坦。
“澤哥,干嘛呢?”
周宴澤:“剛睡著,就接到你的電話。”
薄延晟:“皇上恕罪,臣罪該萬死。”
周宴澤:“斬。”
薄延晟嘿嘿的笑著,“你那么寵我,哪舍得斬我。”
周宴澤聲色冷冷,“想調情找女人去,跟我一個男人罵什么俏,你不惡心,我惡心。”
說完就要掛電話,薄延晟趕緊制止,“別掛,我有正事跟你說!”
周宴澤惜字如金,“講。”
薄延晟:“今天晚上我帶著賀雨棠和田蜜蜜去吃宵夜,一個醉酒的男人拿刀扎田蜜蜜,洛星河給田蜜蜜擋了一刀……”
話沒說完,周宴澤的聲音橫插過來,“棠棠有事嗎?”
薄延晟:“沒事,她一點事都沒有,這你放心。”
繼續往下道:“因為洛星河替田蜜蜜擋刀這件事,田蜜蜜本來想跟洛星河分手的,結果現在動搖了。”
周宴澤此時還在飛往美國的私人飛機上,沒有經濟艙的擁擠和商務艙的也不算寬敞,他有自已的專屬房間,里面放著一張價值450萬的床墊。
此刻,周宴澤躺在這張床墊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搭在眼睛上,口中輕嗤了一聲,似乎覺得有些可笑。
“薄延晟,就因為這事,你打擾我睡覺?”
薄延晟:“這事很緊急啊,都把我急得黑驢技窮了。”
周宴澤:“是黔驢技窮。”
薄延晟:“管它是黑驢還是錢驢,總歸把我急的沒招了。”
“給你指條明路,”周宴澤嗓音懶懶,“調查洛星河和他嫂子藍花花的關系,從這個突破口著手。”
薄延晟亂成一團毛線的思路忽然理出了線頭,“靠!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周宴澤:“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別打草驚蛇,別硬剛,別激起對方的警惕心,人只有在放松的時候才會露出破綻,懂嗎?”
薄延晟受益匪淺,乖乖受訓,“懂了,爹!”
周宴澤低啞的嗤笑,“我生不出你這么笨的兒子。”
和周宴澤打完電話,薄延晟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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