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雨棠……”
消失的窈窕身影從左側走廊走回來,重新出現在男人烏黑深邃的瞳孔里。
“周宴澤……”
她看到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打著黑色桑蠶絲領帶,黑發被盡數梳在腦后,骨相突出的流暢輪廓完全露出來,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凌厲的英俊。
他認真起來的模樣和痞壞混不吝的樣子,判若兩人。
賀雨棠的視線從他的頎長身形移到他的臉,問說:“這么晚,你穿這么正式去做什么?”
周宴澤:“公司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今晚要飛美國一趟。”
賀雨棠略感驚訝,“這么突然?”
周宴澤:“生意場上的事情本就瞬息萬變。”
賀雨棠:“棘手嗎?”
周宴澤:“對別人來說棘手,對我來說勢在必得。”
賀雨棠翹唇笑了笑,“你去忙吧。”
周宴澤深遠的視線探尋她臉上每一寸表情,“我要走了,沒人強硬糾纏你了,開心嗎?”
賀雨棠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他的話。
“棠棠,周少爺,原來你們在這里啊,”田蜜蜜歡脫的跑過來。
薄延晟緊隨而到,“周少爺,你怎么還沒走?這個點還有飛往美國的航班嗎?”
周宴澤:“無妨,我坐私人飛機。”
薄延晟摸了摸鼻子,“哦。”
他羨慕道:“改天我也纏纏我爸,讓他給我買架私人飛機。”
周宴澤:“我自已掙錢買的。”
薄延晟又摸了摸鼻子,“哦。”
周宴澤望著賀雨棠道:“我去美國的時間不確定,我不在期間,薄延晟會一直待在劇組守著。”
賀雨棠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她是二十三歲,又不是三歲,哪還需要時時刻刻被人守著。
她哥賀京州這樣,周宴澤也這樣。
就好像她是一個長得白白胖胖、走路搖搖晃晃、手無縛雞之力、時時刻刻需要人保護的小嬰兒。
賀雨棠臉色臊的有些微紅,“我能照顧好自已。”
周宴澤:“知道你能,但也別拒絕我未雨綢繆的關心。”
他眼神掃過薄延晟,對賀雨棠道:“免費的保鏢,不用白不用,別跟自已的安全過不去。”
確實是這個理,賀雨棠乖巧點頭,“好。”
周宴澤掌心拂過她的發頂,望著她,后退著走了兩步,然后轉身離開。
酒店門口停著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勞斯萊斯,司機彎腰拉開車門。
周宴澤坐進車里,手機立刻就響了。
是賀京州打過來的,“聽說你要去美國?”
周宴澤:“消息這么靈通,你是諾基亞小靈通嗎。”
賀京州:“你一手創立的金融證券公司被華爾街那幫人群狼環繞,想要分食吞噬你的公司,你怎么可能不去力挽狂瀾。”
周宴澤:“假洋鬼子以為我是軟弱無能的清政府,把自已當成高高在上的八國聯軍,清朝都亡了多少年了,這幫二鬼子怎么還沒從瓜分別人的白日夢里醒過來。”
他黢黑的眸子里充斥著輕蔑和嘲諷,“我這次去美國不是力挽狂瀾,是好好教訓教訓洋鬼子們,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他們惹不起的人。”
賀京州:“澤哥威武。”
周宴澤:“州哥客氣。”
賀京州:“你走了,我想著,要不我再找個信得過的人,幫我照顧照顧我妹。”
周宴澤:“別找了,我已經找好了,薄家的長子薄延晟,有喜歡的女孩子,絕對不會對你妹妹下手。”
賀京州感動地說:“兄弟仗義。”
周宴澤后背靠在真皮座椅上,長腿交疊,問說:“賀京州,我對你好嗎?”
賀京州:“挺好的。”
周宴澤透過車窗玻璃,凝視著酒店大廳那抹纖細秾麗的身影,瞳孔里閃爍著虎視眈眈和勢在必得。
“兄弟,我對你這么好,你以后一定不會打我吧?”
賀京州不以為意的笑著說,“你在說什么胡話,我怎么可能會打你,我永遠不會打你。”
周宴澤:“錄音了,以后你要是想打我,我就放給你聽。”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