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逐漸遠去,男人也轉身離去。
賀雨棠從發財樹后面走出來,看到了走廊上一前一后的男女。
果然是他們。
影帝陳玉安和當紅女星白冰冰。
白冰冰打開一間包廂門走進去,陳玉安站在門口,神情像是在偷聽。
聽了一會兒,陳玉安雙手握拳,轉身離去。
他金絲眼鏡后面的雙眼里溫雅不在,神情失落,充滿嘲諷,又夾雜著不甘和憤怒。
陳玉安推門走進一間包廂里,身影消失。
賀雨棠拍了拍胸口,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返回包廂里。
推開門,看到田蜜蜜和薄延晟還在張大嘴巴:“拒絕黃,拒絕賭,拒絕黃賭毒,啊啊啊啊啊啊啊~~~”
賀雨棠的耳朵麻了。
“你們兩個這輩子只會唱這一首歌嗎,都唱十多遍了,不煩嗎?”
田蜜蜜:“不煩吶,這歌比較正能量,每次唱起來,我就覺得我充滿了正義的光。”
薄延晟:“而我相信光。”
賀雨棠為了避免耳朵被荼毒,切了他們的歌,給他們換了一首更正能量的歌。
“這首歌每個字都是正義的光,唱吧。”
田蜜蜜和薄延晟伸著腦袋往點歌屏上一看,“義勇軍進行曲!”
ktv包廂里響起了鏗鏘有力的國歌聲:“起來~~~”
田蜜蜜和薄延晟一唱二十遍,嗓子都冒煙了。
兩個人唱了整整兩個小時的國歌,從包廂里走出來的時候,靈魂都升華了,雄赳赳氣昂昂,滿臉正氣,給他們一個鐵鍬,他們就敢揮舞著去戰場上殺鬼子!
賀雨棠和這兩個“正道的光”一起,往ktv門口走。
從電梯里走出來,遠遠的,三個人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商務車。
一個年輕女孩子依偎在一個中年男人懷里,摟著他精健的腰身,男人摟著她纖軟的楊柳細腰。
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幫他們拉開車門。
兩個人坐進去,黑色商務車揚長而去,戴金絲眼鏡的男人停在原地。
田蜜蜜驚訝道:“欸,那不是影帝陳玉安嗎!”
薄延晟:“是啊,走進車里的是白冰冰和她干爹,陳金茂。”
田蜜蜜疑問道:“以陳玉安的咖位,實力派影帝,怎么還給白冰冰拉車門?”
薄延晟:“陳金茂是陳玉安的老板,給老板拉個車門挺常見的。”
田蜜蜜驚道:“忽然發現陳金茂和陳玉安都姓陳!”
薄延晟:“陳在百家姓里都是爛大街的大姓,撞姓很正常。”
田蜜蜜:“哦。”
陳玉安看到賀雨棠三個人,微微一怔,收起臉上縈繞的各種情緒,讓自已盡量看起來平靜溫和。
“賀小姐,好巧,你們也來這里唱歌。”
賀雨棠:“嗯,確實有點巧。”
陳玉安:“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去。”
賀雨棠:“不用了,薄少爺開了車,我們一起的。”
陳玉安:“行,明天拍戲見。”
他走后,田蜜蜜望著他的背影道:“我現在一看到這個陳玉安就煩,當時你第一次拍爆破戲,他說如果你發生危險,他會保護好你,但真當你被困在火海,他也就撥打了個120,連說沖進火海去救你的話都不敢說,唯恐燒到他自已。”
相比于田蜜蜜的義憤填膺,賀雨棠倒是情緒挺平靜的,嫻靜的看著她,“蜜蜜。”
田蜜蜜:“啊。”
賀雨棠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保護自已是人類的本能,陳玉安又不欠我的,我與他非親非故,只是和他短暫工作一段時間的同事,他沒有法律和義務為救一個同事拼命,這沒什么好怪的。”
田蜜蜜:“是呀,但他說了危險來臨要保護你,事實沒有保護,這不就是吹牛說大話嗎。”
賀雨棠:“無所謂啦,我現在好好的,有其他人保護我啦。”
認清一個人的真面目就好,何必去為了一個不重要的人影響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