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周宴澤烏沉玩味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
賀雨棠:“你渴了要不要吃飯,不是,你餓了要不要喝水,啊也不是……”
左右腦互搏,寄幾都不知道說的是什么玩意兒。
算了,棄療吧。
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緊握成小拳頭。
“不管你信不信,那個東西就是田蜜蜜的。”
周宴澤唇角勾笑的看她,“妹妹,別緊張,我信。”
賀雨棠:“……”聽起來怎么那么不信?
她看向墻角,原先排排站的四個大箱子已經全都不見,被搬下去。
客廳和廚房不僅全被收拾干凈,而且被擦拭的一塵不染。
賀雨棠很驚訝的樣子,“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周宴澤“嗯”了一聲,問說:“很奇怪嗎?”
賀雨棠回說:“有一點……”
其實是億點。
他天生驕子,生來就有無數個傭人家仆供他使喚,幫他打理好衣食住行,十八歲的他驕傲桀驁,從來不做這些,也不需要做,他說男人應該出去開疆拓土,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天天把時間用在做這些小事上面,哪還有精力去搞錢搞事業。
他不做家務,也不會要求她做,他會給她雇十個保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幫她洗衣服、做飯、收拾屋子、打理花園、種滿她最喜歡的西府海棠。
周宴澤似乎也想到曾經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垂落的長睫掩蓋住眼中閃過的黯然。
是他曾經做的不夠好,她甩他是他活該。
烏黑的長睫在空中剪出凌厲的弧度,他望著她說:“我現在愿意做這些,你仔細看看,我已經變了很多。”
賀雨棠淡然的笑著,“不用。”
周宴澤鴉羽般的長睫再次垂落下去,低頭朝臥室走,“我幫你把剩下的行李搬下去。”
賀雨棠:“我叫個搬運工過來搬吧。”
周宴澤:“你哥讓我搬的。”
她看著他把一箱又一箱行李搬下去,光潔的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黑色t恤全部被汗浸透,貼在他硬闊的背上。
她抱起一個行李跟他一起搬,轉身被他奪走,“有我這個免費的勞動力不用非要自已搬,小公主,你si不si傻。”
他往下搬行李的時候,賀雨棠給房東打電話,“老板,我要退房,按照當初簽的押一付一的合同,你需要把押金退給我。”
房東:“我去檢查檢查房子有沒有損壞。”
住在隔壁的房東很快過來,雙手背在身后繞著屋子走了一圈,所有的東西被擦的不染纖塵,他沒有挑出一絲毛病。
在狗面前,別以為你善良,它就不咬你。
在小人面前,別以為你是好人,他就不坑你。
房東見賀雨棠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頓時底氣十足,說話的嗓門都變大了。
“當初說好的你租一個月,結果才一周就走,你違約了,押金我不退。”
賀雨棠:“即使我住一周就走,你應該扣的是這個月的房租,而不是押金,按照合同,你理應把押金退給我。”
房東知道自已不占理,索性不裝了,直接開始耍混,“小姑娘我跟你說,凡是租我房子的租客,我從來沒有退過押金,你也不例外。”
賀雨棠:“路是人走出來的,凡事都有第一次,陰險奸詐的人永遠走不到最后,你這話留給警察去說。”
她掏出手機打110。
房東一把將她的手機奪走,扔在一旁的沙發上,語氣兇狠,“小姑娘你怎么這么不懂事,你走了我這房子說不定好幾個月都租不出去,你耽誤我掙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