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徵點了點頭,語氣放緩了些:“嗯,去吧。接她回來,吃好晚飯早點回家,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說。”
謝祁白應了一聲,起身穿上外套出門了。
另一邊,陸月柔回到了娘家。
陸家與謝家不同,陸父陸母都是普通的工廠職工,住在廠里分配的幾十平方的筒子樓里。
跟獨棟小洋樓的謝家完全沒辦法比,陸月柔住慣了謝家,一回到了這里,就感覺十分的逼仄,衛生條件也不好,路上還有垃圾。
這邊的人都知道陸月柔嫁給了一個外交官的兒子,還是什么美術協會的,總之特別厲害!
經常能上報紙還能上電視呢!
街坊鄰居都特別羨慕老陸家,竟然能攀上這么厲害的親家,每次陸月柔回來,都會帶許多貴重的禮品,這次也不例外。
見到陸月柔回來,街坊鄰居們都熱情地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打著招呼,語氣里充滿了羨慕和奉承:
“哎喲,這不是月柔嗎?真是越來越有派頭了!聽說你出國留學回來啦?真是了不得!”
“月柔可是咱們這片飛出去的金鳳凰!嫁得好,自己又有本事!”
“就是就是,老陸家可真是有福氣!月柔,這次回來又給爸媽帶什么好東西啦?讓我們也開開眼唄!”
“謝姑爺怎么沒一起來啊?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哎呦,做大事業的人就是不一樣!”
陸月柔臉上掛著得體卻疏離的淺笑,一一應付著:“是啊,剛回來沒多久。”
“謝謝嬸子關心。”
“他今天有點事,沒空過來。”
她嘴上客氣著,眼神掃過這些人,心里卻忍不住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優越感和輕蔑。
應付完這些人之后,陸月柔終于走到了自家門口。
昨天陸月柔就說了今天和謝祁白來家里拜年,陸家人早就買好了菜等著了。
這會兒見到女兒突然一個人回來,臉上還帶著些悶悶不樂的神色,頓時擔心起來。
陸母趕緊拉著女兒的手問:“月柔,怎么一個人回來了?祁白呢?他怎么沒陪你一起來?是不是……是不是跟祁白吵架了?”
陸父也在一旁投來關切的目光,眉頭緊鎖。
陸月柔沒有說話,委屈地走進屋,坐在那張有些年頭的舊沙發上。
陸母跟過來,忍不住數落道:“當初讓你別出國你非要出國,夫妻之間這么久不見面,感情肯定就淡了。”
“祁白那么優秀,他們單位肯定有不少人盯著,你也不知道盯緊一點!聽媽的話,這次回來抓緊生個孩子,有了孩子,這心才能定下來,地位才穩當,聽到了沒有?”
陸月柔剛結婚時,她媽就催過她生孩子。
但她那時一心想著出國深造,甚至偷偷找人弄了藥,流掉了意外懷上的孩子,一走就是兩三年。
若是以前,她肯定嫌她媽嘮叨,可如今自己心里也發了慌,只悶悶地應了聲:“知道了。”
陸父嘆了口氣,問道:“你和祁白到底怎么回事?真吵架了?”
陸月柔憋不住了,便將沈云梔的事說了出來:“也不是吵架……就是,我在國外這段時間,有個女的認識了祁白和爸,那女的長得特別像爸以前那個……那個叫沈舒蘭的女人。爸懷疑她是他和沈舒蘭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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