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硯聞,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欣賞。
他看著沈云梔接過紙筆,纖細的手指捏著鉛筆,在紙上輕輕勾勒起來。
“那位女同志大概這么高,”郵局工作人員比劃著,“看起來大概二十多歲,首發,頭發編成了兩條麻花辮。臉挺小的,眼睛比你的要小一點……”
在工作人員的描述下,沈云梔的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顧承硯站在一旁,看著她專注的側臉。
微蹙的眉,輕抿的唇,還有那隨著勾勒線條而輕輕顫動的睫毛,在昏暗的郵局里格外動人。
紙和筆都不是專門拿來畫畫的,可是沈云梔卻畫的得心應手,絲毫沒有因為道具不夠專業而受到影響。
片刻之后,她停下了動作。
一張栩栩如生的肖像就呈現在紙上。
郵局工作人員驚訝地瞪大眼睛:“像!太像了!就是這位同志!”
沈云梔看著畫像上這個陌生的人,扭頭朝顧承硯問道:“這人你認識嗎?”
顧承硯看著紙上栩栩如生的畫像,眉頭瞬間擰緊。
片刻之后他點了點頭,“是部隊文工團的許同志。”
“許沁?”沈云梔挑了挑眉,語氣當中透出幾分嘲諷。
她可沒有忘記當時剛來部隊的時候,就聽到過“許沁”這個名字,并且這個“許沁”還很喜歡顧承硯。
顧承硯敏銳地察覺到沈云梔語氣中的異樣,轉頭看向她:“你認識許沁?”
沈云梔將畫像輕輕折好,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不認識。不過在來部隊的第一天,就聽到了一些關于你和她之間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的,她的突然有些心煩意亂。
先是蘇詩雨,現在又來一個許沁,哪怕她愿意給顧承硯機會,也沒有那么多心思去處理這些事情。
關于許沁和他的事情?
顧承硯眸光微沉,眉頭緊皺。
猜到估計又是文工團的那些人在那里嚼舌根了。
他除了幾年前救過許沁一回以外,兩人沒有別的接觸。
許沁后來倒是以感謝為由專門來找過他,不過他把話說的很清楚,救她只是出于一個軍人應有的責任與義務。
當時不管是任何人,他都會去救的。
郵局的工作人員識趣地退到一旁。
察覺出沈云梔話里的情緒,顧承硯趕緊解釋:“她只是文工團的普通同志,我和她沒有任何特殊關系,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特意來打聽這件……”
“顧團長,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的。”沈云梔打斷了顧承硯的話。
“顧團長”這三個字從哪個人嘴里叫出來,都好過從沈云梔口中叫出來。
這三個字聽到顧承硯的耳朵里,只有無盡的冷漠。
這時,在旁邊玩坦克的滿崽察覺到了不對勁,走過來問道:“媽媽,怎么了?”
沈云梔低頭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沒事,媽媽和爸爸在說事情。”
她抬頭看向顧承硯時,眼神又恢復了那種疏離,“走吧,該回去了。”
見顧承硯站在原地沒動,她繼續說道:“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那兩封信的下落,給滿崽一個交代。其他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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