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俞眠蹭上去跟他耳鬢廝磨,“不許不理我,我們今天換個好玩的。”
而鏡無危卻依然毫無反應。
俞眠離他很近,兩個人就貼在一起,這時候才驚覺這人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她猛地坐起身來,將人翻過來,鏡無危閉著眼表情祥和,臉色卻慢慢灰敗下去。
“懷瑾?懷瑾!”
俞眠驚慌地朝他體內輸入靈氣,唇也貼了上去將自已的精氣往里渡。
也不知道是哪個起了作用,身下這個人逐漸回暖,還動了動。
“嗯……眠眠,夠了……為夫飽了,咳咳!”
鏡無危翻過身咳嗽了一陣,咳得面色逐漸泛起了活人的紅潤。
見他有了動靜,俞眠定定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就抱住了他。
她的聲音甕甕的:“你剛剛怎么了。”
鏡無危撥開她的頭發輕輕吻了吻額頭:“沒事,就是身體到了極限,像用舊了的物件,總歸不太靈活。”
見她半天不說話,又補了句:“之前忘了跟你說。”
俞眠輕輕咬了他一口:“這么重要的事你還能忘了。”
鏡無危又開始解她衣帶了:“跟眠眠日日廝磨,忘記了。”
俞眠卻一掌拍開他的手,又重重地抱了回去,聲音嬌氣:“我不想讓你離開。”
剛剛只是短短的一小會兒,她就心慌得不行。
原以為知道了他會離開,自已能從容地接受,可真的發生了,她發現自已好像不太受得了。
鏡無危輕輕地拍著她后背,兩人相依倒在床上看著倒是溫馨。
他安慰道:“不怕,我很快就會回來。眠眠多給我些靈力我便能多留些時候。”
他的聲音又輕又弱,體內靈力滯澀宛如凡人,時而出現的金色裂縫也很難再愈合,俞眠總覺得他在自已不知道的時候經受著痛苦。
“不是說還有四五十年,就不能健健康康地活到那個時候么?”
最近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他們夜里鬧的也少了,嗜睡的人變成了他,有時候俞眠睜開眼都得等他好一會兒這人才會醒。
鏡無危打了個哈欠:“眠眠,我在與天爭命。睡覺吧,睡醒便沒有煩惱了。”
說完,他就先一步睡著了。
俞眠坐起身來,拿手指在他鼻尖探了又探,才放下心來。
她給鏡無危蓋好了被子,又拉上了窗簾,自已一個人跑到窗邊的露臺望著下面街區發呆。
這里已經被裝飾得沒有他們剛來的樣子了,有些繁華,有些漂亮。
星星點點的燈火圍繞著他們這里四散蔓延開來,城里幾乎看不見幾個鬼,但各個商鋪都還開著。
如果俞眠愿意看,甚至能看見有條賣食物的街,各家門口都還散著熱騰騰的菜氣。
而這些,都是鏡無危給她準備的。
“唉!”俞眠嘆了口氣,自家男人不知道在搞什么,真的好令人憂愁啊。
現在她是變強了,可是好像沒有變聰明啊。
鏡無危成天忙這個忙那個,她都搞不懂為什么要做這些事。
看著好像是要等他走了之后,給她解悶的,可是有些東西感覺她自已完全用不著。
就比如說他在外城建了演武場和賭場,說以后沒事可以去看看,可誰愛看那玩意兒,沒勁。
他還挖了個池子,把一些小鬼扔進去,燙得他們吱哇亂叫。
還美其名曰,可以讓她煩悶的時候過來發泄一下,她可沒有看鬼痛苦自已就高興的興致啊。
“到時候還是閉關吧。”俞眠悶悶地嘟囔著,“反正眼睛一閉幾十年就過去了。”
等她閉關出來,鏡無危肯定就回來了。
小狐貍的心酸酸的,望著黑夜注意著那邊,不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