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無語地看著她那嘚瑟樣:“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的玩意兒,理他們干什么,回頭叫人都弄死得了。·3!0-1^b+o′o+k`..c!o-m*”
此話一出,原本還站在外面看熱鬧的妖怪們一哄而散。
兩個閻王爺啊。
兩慫妖到了自己的地盤,惡劣的本性展露無遺。
俞眠用袖子扇了扇空氣中的怪味,皺眉:“這什么地方,朱嬌嬌怎么在這兒?”
白塵捂著鼻子給她帶路,扇著扇子上樓。
“沒辦法啊,她本來身份就特殊,沒有妖界的通行玉牌,哪兒都不能去。咱們現在還不敢讓家里知道,自己的別院也不敢去住。”
路過的小妖都鬼鬼祟祟地打量著他們,偶爾有些大膽的多看兩眼,就被白塵瞪了回去。
“你那朋友狀況實在不好,這里是斷角墟,妖界默許的貧民窟,什么人都有。”
走過十幾層,總算清凈了些。
白塵召出塊玉符,陣法坍開個洞。
“不過,我給她選的也是好地方,沒那么多烏煙瘴氣的東西。”
果真如他所說,陣法之后周圍的喧囂聲都隔絕了開來,連空氣都清新了很多。
推開門前,白塵面色嚴肅:“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她的身體實在是太糟糕了。”
即便白塵已經說過好幾次,俞眠在親眼看見后也很難相信。?咸`魚?墈`書.·毋,錯*內/容¢
“這,這是個什么?”
那都不能稱之為人。
墻壁的石床上躺著個軀體,皮膚幾乎被啃食殆盡,全身裸露出暗紅的腐色。僅剩那塊額角的皮膚孤零零地掛著,渾濁的眼珠嵌在沒有眼皮的眼眶里,瞳孔擴散得幾乎看不見,卻仍固執地睜著。
看見俞眠來了,那軀體突然激動起來:“嗬嗬,俞……眠,俞眠,救我,我要報仇……我好痛……好痛啊啊啊……”
隨后這軀體瘋狂地掙扎起來,血腥味瞬間重了不少。
白塵見狀,趕緊扔出一道術法,那軀體立馬安靜了下來,瞳孔也失去了光。
俞眠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朱嬌嬌。”白塵滿臉復雜,“已經用最好的靈藥吊著了。”
他欲又止:“我原本也不想管的,是鏡無危讓我一定要帶走。”
俞眠長長地抽了一口氣才緩過來。
“等等,讓我冷靜一下。”
石床上那具軀體勉強能稱之為人形,可這詭異的東西居然是朱嬌嬌?!
怎么能是朱嬌嬌!
那胖胖的小肉手幾乎只見骨頭。
俞眠突然捂著胸口干嘔了幾下,蹲下來。
她狠狠抹了好幾把臉,手還是哆哆嗦嗦的:“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她怎么會變成這樣?”
白塵一難盡:“我也不太清楚,當時那方空間逐漸崩塌,我找到她的時候滿屋子的蟲子都在往她身上爬,她一直在叫——”
“就重復兩句話‘你們怎么能這樣對我’‘我要殺了你們’,后面就是一直在喊痛。?g′o?u\g+o-u/k/s^./c′o-m/要不是鏡無危給了一抹劍氣,我都不一定能把人帶走。”
他也有些疑心:“按理來說,以凡人之軀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但她硬是撐到了妖界,我這才能給她續上命。”
俞眠又看了一眼床上,難受地移開了眼。
“那,那現在怎么辦,還能救嗎?”
白塵卻抬眼問她:“你還真要救?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
“凡人怎么了?”俞眠皺眉,“這是自己人。”
她的觀念里沒有太明顯的種族區分,她只在乎這個人是不是跟她玩得好。
白塵雙手一攤,不干了。
“那你要救,就自己救。我每日要花大把靈石吊著她的命,要不是家底厚,她都堅持不到你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