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瑾跟著俞眠落入地下,視野里漆黑一片,連嘴都張不開,更別說找人。·午^4!看·書^*已`發_布+罪~新_漳?劫!
他只覺得周遭有什么東西想要纏繞上來,卻對他避之不及又躲開了。
黑暗中,他企圖摸索著俞眠的身體,隱隱間卻觸碰到個堅硬冰涼的物體。
是那把劍。
明悟后,他揮劍而出,微弱的光亮便破開了黑暗。
感受到下落,沈懷瑾在空中調整了身姿,落地時就穩住了身形。
落地的瞬間,他就感受到了好幾道視線。
轉過身去,可以看見這是一間極其寬敞的屋子。
屋內什么家具古董都有,極其華麗。
但奇特的是中間只是簡單擺了好幾張床并列在一起,床與床之間隔著簾幕,好幾個形容瘦削的人躺在上面。
沈懷瑾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沒發現俞眠的蹤跡。
他抬腳就要走,卻聽見床上那面色枯黃的老人驚喜的聲音:“仙師!您回來了!”
沈懷瑾腳步一滯,緩緩望向那老人。
那老人掀開趴在自己身上的幾個侍女,連滾帶爬地跪到了沈懷瑾面前。
“仙師,我錯了!當年的事,是我……選錯了,您要找的那人就,就藏在這里,您把她帶走吧……”
他聲淚俱下地哭訴著,一句話說得泣不成聲。
“我早該聽您的勸誡的,是我貪心……是我貪心啊!”
沈懷瑾并未接話,面不改色站在原地。*丸\夲?神!棧!\首?發¢
旁邊幾張床的人聽見老人的話,皆面露驚色,紛紛從床上爬了下來跪在后面。
“求仙師救命!”
七八個人跪成一片,此起彼伏地哭喊。
這叫喊聲驚動了外面的守衛,門被嘭地一腳踹開。
“吵什么吵!大晚上的——”
守衛持棍,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中間的沈懷瑾:“誰!”
外面的十幾個守衛紛紛涌了進來。
沈懷瑾沒有理會他們,負劍在身后,低頭詢問:“你認識我?”
那老人拍著自己的胸口:“仙師,我是白谷啊!四十七年前您還救了我,是我識人不清欺騙了您,釀成大錯啊!”
他只顧著抒發自己的悔恨,完全沒注意到沈懷瑾眼里的陌生。
這里的守衛明顯比外面的那些要兇得多。
招呼都不打,提著利器就沖了上來。
可眾人都未看清沈懷瑾手上的動作,為首那人便被穿了透心涼。
那人驚愕地看著胸口插進的利劍,隨后便倒地沒了聲息。
沈懷瑾面色淡漠地收回了劍,他從懷里掏出張帕子擦了擦手上濺上的血。
眠眠鼻子很靈,這骯臟的味道還是不要叫她聞見的好。
門口的那些守衛驚疑不定,想要圍上去,卻又害怕自己跟地上那人一樣的下場。~微*趣^暁?稅¨.耕?薪*最^全′
沈懷瑾沒管他們在想什么,細細擦干凈了手,抬腳便往屋外走去。
守衛們如同潮水般退開,沒人敢靠近他。
白谷卻在身后大喊:“仙師!仙師別走!我真的錯了,救救我吧!”
沈懷瑾頭也不回:“既已知錯,那便在這里為你的錯誤受罰。”
話音落,便是一片哭天搶地的悔恨咒罵聲。
他確實很想知道這人為何叫自己仙師,但現在不是時候。
俞眠還在等著他,她或許在哪個角落里害怕,這里那樣黑,又那樣詭異。
晚一刻便多一分危機。
守衛退出去緩緩關上了門,白谷望著那個清絕出塵的背影又悔又恨。
他喃喃道:“明明是你們這些仙師間的爭斗,為何要我們這些凡人受苦。”
旁邊比他稍微年輕些的中年人推了他一把,恨恨道:“若不是你當初鬼迷心竅,貪心不足,留下這個禍患,我們家也不至于淪落于此!”
白谷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日日都在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