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想顯露于她的面前。
若是讓她發現,那個她一直信任、崇拜、全心依賴的兄長,并非表面那般光風霽月。她會怕他的。
他可以一直扮演一個她心中完美的兄長。
直到,裝不下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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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夫聽得云硯洲的回答,不自覺捋了捋頷下胡須,眼底飛快掠過一抹了然。
這云大人的心思,也太明顯了些。
若真是好友與人家妻子的糾葛,云大人怎會對這般私密的房中事,知曉得如此篤定?
但云大人既說“還未”,那想必是自已先前對藥丸的推斷出了偏差。
正思忖間,卻見云硯洲抬眸看來,目光淡淡,似已看穿他心中所想,開口時語氣平靜無波。
“我這位好友,成親當晚便因公務遠赴外地,前日才剛歸京。所以在他回來之前,二人應是未曾有過肌膚之親的。”
話音落下,他目光落在蘇大夫身上。雖然神色依舊平和,眼底卻漫開一層晦澀的暗影,隱隱透出幾分帶著壓迫感的沉。
“不過,蘇先生方才為何會問起這樣的問題。是這藥丸,與房事有關?”
“那倒不是。”蘇大夫心中一凜,此刻成分未明,他自然不敢妄下定論,忙含糊道,“老夫也只是隨口一問,并無他意。”
頓了頓,他又正色道:“云大人,這藥丸的配方著實復雜,老夫方才粗辨,大半成分都無法認出,更難推斷其用途。”
“若想弄清它究竟是何效用,需得細細拆解查驗,逐一對比藥材圖譜,怕是要費些時日。”
“不急。”云硯洲聞,抬起眸,“我會在臨城待數日,蘇大夫何時有了結果,派人往這個地址送封信便是。”
說罷,他朝一旁眼神示意。
立在側后的慶豐立刻會意,端著一個黑漆描金的匣子緩步上前,將其擱在桌案上。
蘇大夫依打開匣蓋,先見著一張疊得整齊的素箋,展開一看,正是云硯洲落腳客棧的地址。
可目光往下移,卻見那紙條之下,竟滿滿一匣子碼得齊整的銀子,白花花的晃人眼。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手頓在半空,驚道:“云大人,這……”
“先生不必推辭。”云硯洲止住他的話,淡淡道,“此事多有勞煩,這不過是云某一點心意,還望先生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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