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天側身讓開,黎洛嶼笑著問:“二大爺,您好,不麻煩了,小天說您老會做泥爐,我想換個趁手的泥爐,再配個砂鍋做飯用。您這兒有現成的不?”
老頭兒一拍大腿:“巧了!前兒個剛給公社食堂燒了批新爐,多帶出幾個,在西屋堆著呢!”
黎洛嶼跟著二大爺進入院內,踏入西屋,西屋陰涼潮濕,墻角碼著六個泥爐,爐身上還沾著未褪的窯灰。
泥爐旁邊堆疊著不少陶碗、陶碟、陶罐、陶盆、陶鍋、陶壺。雖說沒有后世的精美,但每件器物都帶著手作的溫度。
陶器釉面上繪著藍色花紋,多少簡易的蘭花草、麥穗或是幾何線條,顏料都是就地取材的礦物色,高溫燒制之后顏色偏淡,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自由一番這個年代的質樸。
“那,就墻角這幾個,你看著合適不?”
“二大爺,那邊的碗碟盆壺都能換嗎?”
“換。”
黎洛嶼笑得眉眼彎彎:“行,那我要兩個泥爐、兩個陶鍋、12個陶碗、8個陶碟、5個陶盆、3個陶壺,2個裝水的大甕桶,您這兒喝水的陶缸子也來6個吧,就這些。”
二大爺驚詫的語調都劈岔了:“這么多嗎?”
“嗯啊。”黎洛嶼理所當然:“二大爺,您知道的,我們這一行人來的時候啥也沒帶,家用的東西都得重置。”
二大爺搓著粗糙的手掌笑出滿臉褶子,后槽牙都在陽光下閃了閃:“泥爐3塊/個,陶鍋2塊/個、陶碗5毛/個、陶碟5毛/個、陶盆1.5塊/個、陶壺1塊/個,陶缸子2毛/個,一共......”
袁小天脫口而出:“31塊7。”
黎洛嶼贊賞的點頭:“不錯哦!”
二大爺哈哈大笑:“小天長進了,這學沒白上!”
黎洛嶼從隨身包里掏出32塊錢遞過去:“二大爺,不用找零了,您再給我搭一把筷子吧。”
“筷子不值啥錢,送你了。”二大爺把錢揣好,轉身從旁邊的竹簍子里,抓出幾個黃釉勺子,勺子底部刻著幾個歪歪扭扭的‘福’字:“二大爺給你搭幾個勺子吧。”
“嘿,這個好!謝謝二大爺。”
“行,你等一會兒,我推個手推車,給你送過去吧。”
“好的。”
二大爺手腳麻利,將黎洛嶼要的東西,穩穩當當的裝在幾個籮筐里安置在板車上,袁小天在旁邊扶著車把手,推著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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