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家巷子電話裝上了,安裝加上走關系,花了張榮英五千多,除了張榮英,大家都咂舌,特別是李金民,算了一下數,愁的快睡不著了。
張榮英可不管他愁不愁,她又跑千塘市去了。
自從岳小嬋過來后,寶嶺這邊一連上體育公園辦了好幾次活動,生意又好起來了,連下面鄉鎮都不少找上門批發的。
這會南邊的貨到了,正好千塘那邊店里還有事,張榮英之前說讓李保軍教自已開大車也不是說說的。
眼見媳婦又要走了,李金民更是郁悶,但受上次李老太的荼毒,他已經不敢抱怨了,怕張榮英給李老太又整過來。
千塘的店里,張榮英已經有二十來天沒出現了,平日都是發子帶著弟弟和于家姐弟打理,晚上秋平陳文兵和李保軍他們回來睡覺。
發子之前是拿死工資的,現在升為經理后,店里已經實行工資加提點制了。
店內每走一千的貨物,就會拿出八塊錢當獎金,員工們中午晚飯都是在店里自已做的,伙食都是從這獎金里面出,除開伙食后,剩下的,發子拿4成,其他三人每人2。
到了店里,不用張榮英開口,發子就把賬本拿來讓張榮英看,賬目記得很規整,每一筆收支都清晰明了條目分明。
店里的貨款也定時存,但張榮英還是仔細的全都對了一遍,確認沒問題這才簽字蓋章。
到廚房轉悠了一圈,他們吃的很差,墻角是土豆白菜,壇子里面好幾壇子自已腌的鹽菜,連主食都是二合面。
可能都是想多存點錢,這點張榮英沒管,她該給的都給了,至于人家要花還是要存著,那是人家的自由。
把店里庫存都盤了一遍,賬對了,張榮英就往汽車站跑。
再次見到周敏,張榮英都嚇了一大跳。
“咋回事啊,咋瘦成這個樣子了?”
周敏滿是疲憊,開口就是,“嬸子,我這份工作估摸著是不能干了。”
“咋?家里又鬧了?”張榮英問道?
周敏搖搖頭,語氣依然疲憊但是臉上卻露出一抹痛快的笑,“老天有眼,他不知道讓誰給打殘了,就連我那不配為人母的媽對他態度都不耐煩起來了,說他是沒用的男人。”
“最近已經到汽車站鬧了好幾次了,領導也對我有意見了,本來之前我舅舅給我弄這工作,我舅媽就發了很大火,現在我打算把這工作給我舅媽的侄女,也算還了這份恩了。”
張榮英問道,“那你呢?”
周敏扯了扯嘴角,“他們讓我弄一千塊給他治病,要么就回去嫁人,我巴不得他被打死,怎么可能給錢他治病,之前顧及我姥姥,現在我姥也沒了,我還有啥怕的,大不了我也跟我哥似的,走了再不回來了,只是要苦了我姐。”
說到這里,周敏感激的看向張榮英,“之前身上也沒啥錢,跟著嬸子自已也存了點,我也沒那么被動,隨時都能走。”
張榮英默了默,“需要我幫忙嗎?”
周敏搖搖頭,“已經麻煩嬸子夠多了,紅狗哥那邊.......”
說到這里,周敏低下頭,她不喜歡紅狗,盡管紅狗被自已連累進去了,她感激他,對他有愧疚,但那都不是愛情。
感情是一輩子的事,她做不到為了彌補紅狗,或者因為心里那點愧疚,就把自已一輩子賠進去。
“嬸子,我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那天若不是紅狗哥挺身而出,我真不知道要遭啥罪,他是我救命恩人,這點毋容置疑,這人恩情我也記在心里,但我不喜歡紅狗哥,我知道他喜歡我,但我對他的感激無關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