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得體的話語讓沈仕清暗自點頭,對這個兒媳愈發滿意。
他急忙轉身,朝太子蕭祁深深一揖:
"殿下明鑒,小女一向太過蠻橫,總是針對她嫂嫂,這次也是昏了頭才做出這等糊涂事。絕非有意牽連殿下,還望殿下海涵。"
蕭祁把玩著腰間羊脂玉佩,忽然低笑一聲。
那笑聲如碎玉落盤,卻讓沈仕清后背一涼。
"侯爺都這么說了,本宮自然信得過。"
蕭祁慢條斯理地說道,卻在沈仕清剛要松口氣時話鋒一轉,
"不過——"
他指尖一頓,玉佩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令愛先是謀害秦家公子,又構陷自家嫂嫂,最后還背地里提起本宮名諱。"
蕭祁鳳眸微瞇,
"行事這般下作,侯爺打算如何處置她呢?"
沈仕清額頭滲出冷汗:
“回殿下,下官等會將她帶回侯府便請家法!一定嚴懲不貸!”
"哦?"
蕭祁輕笑,
"侯爺的意思是,犯下此等大錯只需關起門來打幾板子就了事了嗎?"
他緩步上前,
"還是說...在侯爺眼里,莫不是覺得這背地議論儲君不是什么大罪?"
沈仕清聞,心頭猛地一顫,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他慌忙又深深一揖,腰彎得幾乎要折斷:
"殿下明鑒!下官絕無此意!"
蕭祁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腰間玉佩。
那溫潤的玉色映著他骨節分明的指尖,顯出幾分漫不經心的優雅。
"本宮覺得。"
他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
"這等心術不正的女子,合該送去城外清心庵修身養性才是。"
他眼尾微挑,目光輕飄飄地掠過癱軟在地的沈月柔,如同在看一件微不足道的物件,
"留在府中,怕是遲早要鬧出更大的禍事來。"
沈月柔渾身劇烈一顫,她倉惶抬頭,臉上的脂粉被淚水沖得斑駁不堪。
她先是驚恐地望向蕭祁,又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轉向自己的父親,顫抖的手指死死揪住沈仕清的衣擺。
沈仕清此刻面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起,頜下的胡須隨著急促的呼吸不停顫動。
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太子殿下這番話很顯然是不打算就這樣揭過去,這是要他將女兒送去出家的意思!
他原想著關起門來教訓一番便能揭過此事,現在看來也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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