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計劃就要成功,卻被這半路殺出的主仆攪局,恐怕一切都要功虧一簣!
她眼珠瘋狂轉動,忽然靈光一現,又撲倒在孫老夫人腳邊,放聲哭嚎:
\"老夫人明鑒啊!事實絕非這丫頭所說那般!今日蕭小公子與咱們小公子險些動手,您可是親眼所見的啊!兩個孩子先前就有爭執,因爭執而情緒失控推人下水,這才合乎常理!再說蕭小公子偏偏出現在事發之地,這一切不都印證了老奴所非虛嗎?\"
她猛地抬手指向小香,滿臉悲憤地繼續道:
\"老奴方才所句句在理,可這丫頭說的才是荒誕不經!說什么老奴將蕭小公子抱來——老奴哪有這個本事?蕭小公子性子那般烈,身邊又跟著那么多婢女,這滿園子還都是安王府的守衛。老奴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如何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他下藥,還將人帶到這里?這話說出去,三歲孩童都不會信啊!\"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帶著哭腔顫抖:
\"還有她說的什么陌生男子擄走小公子——老奴今日始終寸步不離地跟著小公子,何曾見過什么男人?這園子里若是真有個陌生男子公然擄人,豈不太過離奇?\"
婆子突然壓低聲音,故作猶豫道:
\"還有一句話......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這丫頭是沈夫人的婢女,而沈夫人又是沈云舟沈大人的夫人。沈大人與郡主府的交情,在座誰人不知?此時她突然站出來這般說辭,難保不是......不是想要替熟人開脫,把親近之人從這渾水里摘出去啊!\"
她說得聲淚俱下,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直指小香背后的動機不純。
小香見那婆子又開始狡辯,心中絲毫不亂。
這番說辭早在小姐預料之中,連如何應對都已細細交代過,她自是成竹在胸。
她當即挺直脊背,目光如炬地直視婆子:
“你這婆子,眼見惡行被我家夫人與奴婢撞破,便想胡攪蠻纏、反咬一口嗎?今日過來這賞花宴的誰人和郡主關系不親近,大家都是座上賓,都是和郡主交好之人,像你這樣說的話,那今日無論是誰看到真相,說出來是不是都是在袒護郡主為安王府開脫了?”
她向前一步,聲音清亮地逐條反駁:
“若奴婢不曾親眼目睹小公子落水之處,又如何能一下水便準確尋到他的位置?這難道不是最有力的證據?”
“再說那陌生男子——你口口聲聲說園子里不可能有人擄走小公子,可若你本就與那男子是一伙的,里應外合之下,要將小公子帶走豈不是易如反掌?”
最后,她抬手指向泥濘的湖岸,語氣陡然轉厲:
“而你堅稱蕭小公子不是你抱來的……那請問,這湖邊為何獨獨不見孩童的腳印?難不成蕭家小公子是生了翅膀,飛過來的不成?”
小香每說一句,婆子的臉色就慘白一分。
待到最后那句質問,她已是面無人色,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湖岸泥地——果然只見成人足跡交錯,卻無一枚屬于孩童的小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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