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
"若是夫君剿匪歸來,可否繞路經過齊州一下,給妾身帶幾份鮮花餅回來?"
這話一出,易知玉扯出一抹笑,試圖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
沈云舟直直的看著眼前對著他笑的易知玉,心中仿佛涌起了驚濤駭浪一般。
齊州!她是怎么知道齊州的!
她不僅知道自己要去剿匪,竟還能準確地說出了齊州!
齊州方向正是他這次剿匪要去的方向!
易知玉是如何得知自己要去的是齊州方向的?
她剛剛說讓自己剿匪歸來的時候繞路一下齊州,是何意?
她是想要讓自己返程繞路嗎?可她為何要自己返程繞路呢?
難道?她知道自己返程回京會出事嗎?
一個念頭在沈云舟心中炸開,她?莫不是也重生了?
這個想法讓沈云舟渾身一震,眼中的震驚幾乎要化為實質。
若非重生之人,她怎會如此反常地跑來!
就為了幾塊微不足道的鮮花餅就要他繞路改道呢?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易知玉和他一樣重生了!
忽然,一個更殘酷的真相如利刃般刺入沈云舟的心臟。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復雜難辨,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若易知玉真的重生了!那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她也,死了嗎?
這個念頭讓沈云舟胸口一陣絞痛。
他眸中閃過一絲心疼,他眉心蹙的更緊,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是啊,連他都被張氏那個毒婦害死了,易知玉和孩子們又怎可能幸免?
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張氏就能處處刁難于她;
他死后,這吃人的侯府又怎會給她活路?
易知玉久久等不到回應,有些焦急的捏了捏自己手里的帕子,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沈云舟握著她手的力道在逐漸加重,那溫熱的掌心幾乎要將她的手指灼傷。
她不由得在心里懊惱地跺腳。怎么就鬼使神差說了玫瑰花餅這么個蹩腳的理由!
沈云舟此行是去剿匪的,自己卻巴巴地跑來討要什么點心,這簡直!簡直荒唐得可笑!
易知玉暗暗咬住下唇,恨不得時光倒流重來一次。
她應該編個更妥當的理由才是,比如齊州有什么珍稀藥材,孩子長身體需要之類的。
這樣既顯得她賢惠,又能讓沈云舟不得不繞道。
"我真是該死啊!"
易知玉在心里狠狠責怪著自己,
"每次緊要關頭就犯糊涂,說什么玫瑰花餅啊!"
她懊喪得幾乎要把手中的帕子絞碎。
沈云舟將易知玉這副懊惱無措的模樣盡收眼底,
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耳尖和緊抿的唇角,哪里還猜不出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這讓他冷峻的眉眼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
看向易知玉的眼神越發溫柔憐惜。
"好。"
沈云舟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易知玉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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