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完后,晚舉起自己的杯子,朝著他伸去:
“傅硯,這一杯我敬你,敬過去的那些歲月,敬那些你為我付出的所有。從今以后,我們兩清,無論你記憶恢復與否,我們都再無回頭的余地。”
傅硯聽著她這番話,喉嚨干澀得厲害。
他想他應該說些什么。
可動了動嘴唇,卻發不出聲來。
晚沒有一直等,話落之后幾個呼吸,就將手中的果汁一飲而盡。
仰頭時看到天花板上模糊的蒼白,她苦澀一笑,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結局。
一滴淚順著眼角悄然劃過,隱入鬢角不見。
喝完果汁,晚坐下來,沒事人似的開始動筷子。
姜悅湊過去,滿臉關心:“晚晚,你要是不舒服,我們就先走,改天再吃也不遲。”
傅澤也附和:“對啊晚姐,反正到年底我都在南川,不急這一頓。”
他原本是抱著撮合的心思,可也看出來晚的態度。
相識相處這么多年,晚是個不輕易做出什么承諾的人,她做不來旁人那些為了討人歡心出口成謊的行為,也不會為了滿足誰的一時而隨口一說。
她的每句話,每個決定,但凡說出來,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幾乎沒有轉圜的余地。
傅澤明白,既然晚姐這么說了,那她就不會再同哥哥復合。
那他又何必為難她呢。
哥哥沒了不要緊,但不能讓晚姐受委屈。
“我沒事,今天是小澤的接風宴,得好好吃。這火鍋聞起來就香,趕緊動筷子吧。”
面對兩人的擔憂,晚反而像沒事人似的,笑得自然。
就像剛剛說那番話的人不是她。
她甚至還用公筷給姜悅和傅澤一人夾了一筷子羊肉:“快吃吧,涼了就腥了。”
兩人對視一眼,默默拿起筷子。
姜悅絞盡腦汁想了個曾經的糗事,拿出來講。
傅澤配合地在一旁逗趣,氣氛慢慢好了許多。
三人有說有笑,傅硯一不發地坐在那里,沒有動筷子,就那么盯著那杯晚給他倒的果汁。
整個人耷拉著身子,看起來特別喪。
像是被人遺忘在那個角落。
吃得差不多了,晚提出走。
姜悅抓起椅背上的大衣跟傅澤道別:“小澤澤,我們走了,下次見喲。”
傅澤無奈:“好的悅大小姐。晚姐,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