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攥著被子一角。
不舍得。
在這個世界上,她最舍不得的就是傅硯,如今要放棄他,心里猶如抽筋拔骨之痛,一想到傅硯要跟別的女人攜手余生,她都幾乎要崩潰。
可這些不能在劉姨面前說,她是見證自己和傅硯之間感情的人,甚至還說等以后舉辦婚禮了,讓她來當自己這邊的家人。
她一門心思地等著喝他們的喜酒呢。
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又怎能說出實情,讓劉姨徒增愧疚呢。
她佯裝無事地扯出一抹笑:“劉姨,我們確實要離婚。不過不是因為孤兒院的事。”
劉姨一聽到離婚兩個字,拍著腿激動道:“我就知道,是因為我才連累了你們,我去找傅家,我可以跪下來求他們,不能讓你受這份委屈。”
說著,轉身就往外走。
晚急得不行,她知道傅家對她的厭惡,若是劉姨去了,不但幫不了什么,還可能受一頓羞辱。
她那么大的年紀了,萬一出個什么好歹,可怎么辦。
想到這,晚脫口而出:“劉姨!離婚是我提出來的,是因為我喜歡上了別人!我不愛傅硯了。”
門外,正欲推門的男人身子微頓,臉色不辨喜怒。
劉姨往外走的身子一僵,轉身看她,半信半疑:“晚晚,你是不是為了阻止我撒謊才這么說的,這么多年,我從沒見過你和小硯以外的異性接觸過。”
晚隨口掩飾:“是在傅硯之前。”
反正也沒有這個人,她只想趕緊打消劉姨的懷疑。
劉姨似是有些信了,很意外地說著:“之前?你八歲來的孤兒院,不到兩個月傅硯就開始時常來找你了。更早會是誰?”
語氣頓了頓,帶著點震驚,
“難不成是送你來孤兒院的那個少年?紀家的紀岫?”
晚當下一愣,沒想到劉姨會想到他,十幾年前的匆匆一瞥,也能想起來。
她猶豫了片刻,敷衍地點頭“嗯”了聲。
劉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原來如此,你跟紀岫關系復雜,沒辦法在一起,所以才選擇了傅硯。要我說也是,找一個自己愛的不如找一個愛自己的,小硯那孩子對你是”
咣當。
晚剛準備說話,病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木門撞到墻上又反彈幾下,發出震天響。
然后,看到了渾身攜著冰霜的傅硯。
他眼中翻滾著懾人的風暴,嘴唇抿成直線,臉色沉得能擠出水來。
走近床邊:“好,真好。晚,我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