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玉見他這般動作,顯然是想要自己幫他脫的意思,
應了聲好便抬手開始為他解開身上厚重的盔甲外衣,又細致地取下他的佩劍,妥帖安置在一旁。
"廚房備了熱水。"
她抬眸淺笑,
"連日奔波,夫君好好松泛松泛。待梳洗完畢,再用些宵夜可好?"
"好。"
沈云舟應著,目光卻舍不得從她身上移開。
見慣了她清冷疏離的模樣,如今這般溫柔小意,直叫他心頭滾燙。
"外頭風涼,你在屋里等著,我很快回來。"
沈云舟低沉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克制,說完便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門。
待腳步聲漸遠,易知玉才長長舒出一口氣,纖手不自覺地撫上心口。
那里正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著。
自從沈云舟踏進門的那一刻起,他灼熱的目光就如影隨形,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點燃。
若不是強自鎮定,她險些就要在那熾熱的注視下亂了方寸。
易知玉并非不諳世事的閨閣少女,與沈云舟也曾有過夫妻之實。
只是重活一世至今,她已獨守空閨近二十載,早已習慣了清冷孤寂的日子。
如今驟然面對沈云舟這般露骨的情意,想到他今夜必定會留宿于此,
饒是歷經兩世的她,也不禁有些緊張和心慌。
易知玉指尖輕輕撫過自己微微發燙的臉頰,低聲自嘲道,
"易知玉啊易知玉,都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怎么見著自家夫君還這般慌亂?"
不多時,門外便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沈云舟換了一襲青色常服歸來,卸去鎧甲的他整個人都透著幾分閑適。
掀開門簾進來時,沈云舟就看見屋中圓桌上已經擺了不少吃食和點心。
見沈云舟這么快就回來,易知玉連忙起身相迎,
“吃食已經備好了,夫君過來用一些吧。”
沈云舟走到桌旁坐下,看向易知玉,問道,
"玫瑰花餅可嘗過了?"
他嗓音微啞,帶著幾分刻意壓制的溫柔,
"可還合你的口味?"
易知玉聞點了點頭,
"嗯,嘗過了,很可口。"
她轉身走向桌邊,將放在一邊柜子上的油紙包拿了一包。
輕輕展開油紙包,馥郁的玫瑰香氣頓時在室內彌漫開來,
易知玉拈起一塊酥餅遞到沈云舟面前,眼中含著盈盈笑意。
"夫君要嘗嘗嗎?"
沈云舟接過酥餅,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指腹。
他的目光卻始終流連在她臉上,從如畫的眉目到微啟的朱唇,每一處都令他移不開眼。
易知玉被他灼熱的視線看得耳尖發燙,連帶著頸側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為掩飾這份不自在,她低垂眼睫,也取了一塊花餅。
將油紙包輕輕擱下后,便低頭小口品嘗起來。
燭光下,酥脆的餅皮在她唇間碎裂,發出細微的聲響。
玫瑰餡料甜而不膩,在舌尖緩緩化開,芬芳滿溢。
可沈云舟卻始終未動手中那塊餅,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目光在她微啟的唇瓣上流連。
那炙熱的目光讓易知玉愈發不自在,她終于忍不住抬眸,正對上他幽深的眼眸,
"夫君怎么不吃?"
沈云舟將手中的玫瑰花餅放回油紙包,眸色愈發深邃。
他唇角微揚,低聲道,
"好,那我也嘗嘗。"
話音未落,他忽然起身,伸手攬住易知玉纖細的腰肢,將她帶入懷中。
在易知玉還未反應過來時,他已俯身吻上了她猶帶玫瑰甜香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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